璃国,景治年间,新皇登基已八年有余,国号景封。
风调雨顺,然天下略有暗潮涌动。
先是老皇帝驾崩之际,辰国精兵来犯边关,未及立储,皇子季鲤封便披甲上阵平定边关。班师回朝之际,皇帝遗命立诏,晋封皇后之子季鲤封为新皇,驾鹤西去。
璃国最后一位护国法师以身殉葬之时,传闻曾留下这几个字的偈告:诉命缭缭,苍生涂涂,通灵四象,风雨皆平。
同一时期,旭国太子韩饮川出使璃国,为促进两国交好,奉皇命来习璃国的风土人情,作为贵客,久居于璃国皇族厝旭宫。
景封五年,皇上后苑纳妃,太后一手操办,娶尽皇城大家闺秀名门淑媛,为皇帝充盈后宫。
皇上励精图治少近女色,但后宫依旧会因争宠掀起无数大小争端。
明枪暗防,口蜜腹剑,女人的战争比比皆是,而我们的故事,就是由此开始。
“小姐,您再好好想想,真的不记得皇上了么?”音音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地难受,一路看曲向晚淡定地收拾行李,下马车,一手一个包袱回了暮璃苑,哗啦一声丢了行李便要出门。
“不记得啊姑奶奶,哎哟你要我说几次。”曲向晚惦记着那宗还未处理的花家案,心头急的像什么。
“可是小姐,这是宫里,比不得咱们府中……”音音一副要哭的模样拽着小姐。“您不能出去!况且皇上将您召回宫中,您不立刻前去请安,指不定一会子要来寻您!”
屏风后的曲向晚停下解衣带的手,脸上一阵纠结。顿了顿,声音却是郑重其事一字一句:“音音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有比季鲤封更可怕的东西!”
“哦,比朕更可怕的东西!”一声威严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屏风外寂静了几秒,便听见悉悉率率的声响。曲向晚心中一惊,刚想探出头,一个高大明黄的身影便突然从屏风那边绕了过来直抵当面。惊得曲向晚一个趔趄色狼两个字差点喊出声来。
一股充满压迫性的气势从来人身上尽数散发,高大的身形暗金色的花纹,曲向晚还在纳闷外面为何突然安静之时急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在皇宫各处出入如入无人之境还自称“朕”的人,除了当朝天子季鲤封,别无他人!
“皇……”
曲向晚慌乱之间抬头,那么一个瞬间便撞进了一双漆黑幽深,宛如黑色濯石般冷然的眸子。曲向晚内心得不得不咆哮:丫丫的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皇帝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秀色可餐!
剔羽一般的修眉斜飞入鬓,乌黑的发际明晰,挺直的鼻梁宛若工雕,削薄的双唇刻画在在那孤峭的下巴之上,无端透露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高贵与纷呈。
最关键的还是那双眸子,那双如寒潭磁石般幽深的眸子,镶嵌在一双狭长的凤睑之中,透出慑人而致命的光芒。
曲向晚呆了呆,衣服正解到一半,看得呆愣了,衣物便陡然间从手中顺理成章地滑落……
光滑的肩头暴露在微寒的空气中,一声短促的惊叫,曲向晚急忙伸手去够,却在刹那间看到了眼前男人脸上的表情。
季鲤封眼里的寒光更甚了几分,一股冷然与嫌恶在眼中一闪而过:“青天白日的,晚妃这便等不急地故技重施?”
没错,是厌恶,某种深恶痛绝的厌恶。
“啥?”曲向晚愣声问。
“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想着又要怎么勾引朕?”
“勾引?”曲向晚更是无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只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月前被皇帝遣离皇宫,却没人告诉她“自己”到底当时犯了什么太岁。
“皇、皇上,大哥……虽然你长得确实好看,但小妹我绝对不是个会勾引别人的……”
下巴突然被一阵大力掐住,曲向晚结结巴巴的话音未落,便被这股大力掐断了话头,季鲤封眼里闪现出寒冷危险的光,凑近她的脸像要将她看穿一般:“不是勾引?曲向晚……你这失忆失的好巧!”
曲向晚心中一阵憋屈咆哮:劳资也觉得好巧,可它就是这么巧劳资有什么办法!
“就是好巧我有什么办法?放手!”
掐的生疼,丝毫没有现代男人的风度,不是说打人不打脸,动手不动女生的么?曲向晚一张脸被掐的变换了形状。
胆敢说话如此放肆,季鲤封眸子一暗,手上加重了力道。见对方变本加厉,曲向晚想也没想,扬起手就给他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