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星河走了,叶庆雪望着门口,长久没回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叶轩,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大概是他心脏病犯了吧。”叶轩随便敷衍了一句,倒跟没事人似的。
叶庆雪忍不住打量了他一下,一边给他整理着装,一边道:“心脏病不是这个症状啊,怎么你醒来之后就自己起身了?身体没什么毛病吧?要不要休息会?以后这种事,不要强行出头。”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轩头都大了,只好一把抱住了姐姐,转移话题。
“我没事,饿了。”
他并不想将自己的事过早告诉姐姐。
一句“饿了”,叶庆雪似乎看到了弟弟原来的状态,不由得脸上瞬间嫌弃起来。
“就知道吃,家里没做饭。为了庆祝你醒过来,我们出去吃。”
虽有嫌弃,但她更多的是开心。
叶轩笑了笑,换了衣服,跟着出门了。
叶家居住的地方名叫天悦名居,在江州市旧城区来说,算是比较繁华的小区了,繁华的地方必然少不了美食街。
眼前这家“回味餐厅”就是当地比较出名的餐馆,不管什么时候客流量都很足,若在饭点时,经常会出现人满为患的情况。
“服务员,还有包间吗?”叶庆雪问。
“哎呦,您来的真不巧,包间是真没有了。不过那边角落倒是有一间可以用屏风隔起来充作包间,是一样的。”
回味餐厅生意火爆,有时候赶上人挤人的情况,只好将包间用屏风一分为二,这样就成了两个包间。
“就那间吧。”
“不好意思,得先问问那边的客人允不允许。”
前台说着,带着叶轩和叶庆雪来到那个包间门口。
叶轩抬眼望去,这包间很大很长,且足够豪华,不过里面只面对面坐了两个男人,都在静默吃饭。
看他们的年龄差距,应该是一对父子,面对叶轩的是儿子,不过他也将近四十岁了。
那老者是背对着叶轩的,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穿着一身灰色的棉麻宽松服,手中揣着两个核桃。
“您好,可以在您这加一桌吗?我们会用屏风隔开。”
里面的中年男子放下筷子,略看了看外面,冷冷道:
“这不太方便……”
话音未落,老者却打断了他:“都是来吃饭的,无妨。”
“谢谢理解。”
前台一时窃喜,赶紧命人过来搭屏风,摆桌子。
“哎呀,来这吃一顿饭越来越难了,不过这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叶轩,你还需要补补身体啊。”
叶庆雪微微抱怨了一句便坐下了,打开菜单,递给叶轩。
对于吃,叶轩还真无所谓,在仙域的时候,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不过和姐姐一起吃饭,这的确是难得的。
等菜的时间,叶庆雪沏了壶茶,一边喝,一边道:
“你一会儿还得跟我去医院检查检查。”
对于叶轩的突然醒过来,叶庆雪还是不太放心的。
“啊?不必了,我真的没事。”
“不行,别的事我可以听你的,这事必须听我的。我去下洗手间。”
叶庆雪语气特别强硬,没等叶轩回答便站了起来,提着包走了。
叶轩拗不过她,摇了摇头倒了杯茶慢慢喝。
还没品几口,只听外面一阵喧闹。
“叫你们老板过来。知道这是谁吗?知道你在哪开店吗?居然敢顶我们东哥的嘴。”
走廊上,好几个横眉立目的壮汉将一个服务员逼到了墙角。
为首的是一位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他挎着包,脖子上一串很粗的大金链子,肩膀上还纹着一条龙。
“不好意思,东哥,我们今天真的没有包间了。刚才的客人都是挤出来的。”
“那就让他滚蛋!”
这话刚说完,包间的大门便被一脚踹开,好几个彪形大汉挎着大步走了进来。
东哥拿眼一瞧,见只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那喝茶,桌上也一个菜都没上。
“这不还没上菜的吗?让他打包走人,这里我要了!”
他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东哥之所以说话这么大底气,是因为他在这一带威名远播,毕竟手底下好几十号人,黑道白道都混得开。
虽然不敢说在江州市怎么样,但在旧城区,知道他的人不少,甚至很多在这一带做生意的商人都得巴结他,才能玩得转,所以他一向横行霸道惯了。
“这……”
这服务员一脸难色,两相权衡,也不得不走到叶轩面前。
“这位先生,要不您换个位置吃?”
叶轩品了一口茶,并未回过头。
“凭什么?”
那东哥的小弟见他这态度,一时勃然大怒。
“凭旧城区这一带,东哥说了算。”
“东哥吼一吼,旧城抖三抖!”
叶轩放下茶杯,不慌不忙道:
“抖一个看看?”
我去?
这话一出,走廊不少人忍不住一阵嘲笑。
“这小子老虎头上拔毛,找死吧,哈哈。”
东哥在旧城区混了十几年,从街头混混到打家劫舍甚至杀人放火,他地头蛇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这显然就是个不知轻重的小年轻。
就连屏风对面的那对父子都投来了不屑的眼光。
没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年轻人居然敢如此无视此处的地头蛇。
“年轻人,虽然血气方刚,但终是涉世不足啊。”
那老者捏着核桃摇了摇头。
“你特么找死啊!”
东哥瞬间挽起了袖子,勃然大怒,一手拍在了叶轩的桌子上,另一只手形成拳,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挥去。
“狂妄!”
叶轩微微撇头,轻拍了下桌子。
一时间桌上的那杯茶激荡起来,水滴被抛射在空中。
他猛然伸手,在飘洒开来的水中,弹了一滴。
兹!
手指来去之间,那水滴似箭般冲东哥的手射过去。
速度之快,简直无形!
“什么东西?”
“闪开!”
东哥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
水滴瞬间刺破他的手掌,他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手指有一个东西穿了过去,射向屏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