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迁——”
迟姗犹如遭遇雷劈般呆滞在原地,震惊地望着傅时迁,却见他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将哭闹的楠楠抱入怀中,他的助理见状,立刻上前,想挟住她,让她无法反抗。
“不用你,我自己走。”
迟姗冷静下来,挣开对方的桎梏,最后望了傅时迁的背影一眼,便转过身。
如果这一刹那间,时间静止,那么这便是——
一眼万年。
……
深城精神病院。
迟姗被关在了五楼,这里的精神病人大多有自残抑郁倾向,偶尔会做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第一晚,迟姗听着房间外精神病人的喧嚣哭笑,失眠了。
她没想到,傅时迁这么狠。
狠到她捂着胸口想要平复呼吸,却无能为力,她小声啜泣,几欲窒息。
“傅时迁,小叔叔——”
“我没有害过别人,没有,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
彼时,傅时迁也无心睡眠。
如傅明珠所说,他的未婚妻即将回国,对方是禾家的千金,是父亲在世时,为他定下的婚事。
迟姗像一个意外,蓦然间闯入他三十年的生命。
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的人生便是按部就班,继承傅氏集团,娶妻生子。
他靠在落地窗前,眯着眼点燃了一根香烟。
最终,忍不住拿出手机,看着监控里,侧躺在床上小声哭泣的迟姗。
他想,他中了一种名叫迟姗的毒,药石惘医。
……
二个月后,禾酥回国。
傅时迁前往机场亲自接人的这天,收到了迟姗怀孕的消息。
这二个月来,他每天晚上都要看迟姗的视频,她睡了,他才能入睡。
他知道,她的孕期反应很严重,几乎吃了东西就要吐,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傅时迁尽可能的让人好好照顾迟姗,可她却郁郁寡欢。
他委婉地问过医生,医生说像他们这种关系,最好不要生孩子,而且迟姗的身体太差,即便怀孕也保不住胎儿。
想了想,傅时迁将车子停在机场外面,打电话给助理:
“她怀孕了,这个孩子不能留,就以检查身体的理由吧,不要告诉她。”
如果迟姗知道她怀过孩子,他却让人打掉孩子,怕是会更难过。
……
半小时后,由洛杉矶到京城转机抵达深城的飞机落地。
禾酥下了飞机,办完手续后,找到了停靠在外的傅时迁的车子。
望着身穿笔挺西装愈发俊美的男人,她冷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同学。”
傅时迁并无意外,他比傅明珠还要了解禾酥,包括她已有挚爱这件事。
“那件事我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怎么样,你有几成把握?”
禾酥在国外主修心脏科,曾跟着博士导师完成过极为复杂的心脏手术,那场手术的难度堪称世界首例,如果由她给迟姗做手术,那么成功的几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
“首先要养好她的身体,其次有人捐献心脏,要那种新鲜的,完成这两个项,我有十足的把握。”
闻言,傅时迁冷冽的神情终于缓和。
……
那边,迟姗被傅时迁的助理带去检查。
这二个月来,她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就好似此刻,嗅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便反胃到作呕,每次都要吐出全部的酸水,再漱口后,才会舒服一些。
迟姗也怀疑过,她是不是怀孕了,但除了作呕,她并没有孕妇的孕期反应……
她一点也不嗜睡,反倒是夜夜失眠。
迟姗心中带着怀疑,听从医生吩咐,躺在了医用的单人床上。
……
不知过了多久,迟姗再次醒来,竟发现自己睡了满满的三个小时。
她从检查室回到了她住了两个月之久的小房间。
迟姗微微一动,视线划过挂着点滴的手背,顿住了。
她下意识去看药水瓶,却发现瓶身上并无标签,只有斑驳的胶痕,很显然,有人刻意将标签撕去了。
她咬了咬唇角,心底不安极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句窃窃私语,像是专门说给她听似的,语调中竟透着几分讥诮嘲讽——
“里面的女人真可怜,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听说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傅小姐交代过,不能让她生下乱伦得来的孽种。”
“是啊,恐怕等傅先生大婚后,就再也没人记得这里住过一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