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错愕了一下,然后尖叫出声:“许小姐,你背叛亦琛,为什么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我什么都没做,你掐的我好痛。”
安宁哭的梨花带雨的,周围的人也瞬间看了过来。
许家的八卦人人知道,所以这一幕,下意识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是许倾城不甘心。
自然,指指点点在所难免。
许倾城嗤笑一声,而宋亦琛已经厉色抓住她的手,冷冷呵斥:“放手!”
这是警告,没昔日任何的情分。
许倾城冷淡的看着宋亦琛,忽然,就这么淡淡笑了笑。
下一瞬,任谁都没反应过来,许倾城一个用力就把安宁推了出去。
所有人傻眼了。
“许倾城,你......”宋亦琛惊愕,而后飞快的冲着安宁跑去。
“啊!”
安宁摔在地上,抱着肚子,地上有丝丝的血迹。
她的表情扭曲了起来,大概是真的疼,也大概没想到许倾城能下这种狠手。
“安宁有事,我会要你的命!”宋亦琛恶狠狠的威胁。
“谁敢要我太太的命?”
忽然——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周围稀碎的议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众人惊愕。
民政局的门口,李成推着薄止褣,从容走了进来。
看见李成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惊愕显而易见。
安城见过薄止褣的人少之又少,但见过李成的人就数不胜数了。
安城的每个人都知道,李成代表的就是薄止褣,所以,能让李成亲自推进来的人,还能是谁?
而薄止褣身体不便在安城已经传闻多年,现在看见的时候,还是震撼的。
宋亦琛和安宁的脸色都瞬间煞白了,大概是怎么都没想到,许倾城找的靠山竟然是薄止褣。
倒是许倾城安安静静的站着的,眸光直视薄止褣,并没闪躲。
薄止褣眼皮掀了掀,表情倒是多了几分的玩味。
要知道,能这么正视自己还不惧怕的,还真的是数的出来,许倾城算是一个。
“过来。”薄止褣淡漠开口。
许倾城并没拒绝,不卑不亢的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薄止褣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许倾城:“有受伤吗?”
许倾城摇头:“没有。”
话音落下,忽然一怔,因为薄止褣的大手忽然就这么牵住了她的手。
她看着这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这么穿过自己的指缝,反手一扣,两人十指相握。
这动作太亲密了,许倾城一时没能回过神,而薄止褣的声音已经淡淡传来:“宋家的人,得罪你了?”
不咸不淡的话,让在场的人更是脸色惊变。
许倾城有些意外薄止褣会开口和自己说这些,一时半会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宋家只不过是在许家落难的时候跑的最快而已,人之常情。
“也是。”结果,薄止褣清冷的声调传来,“这种薄情寡义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话音落下,薄止褣的眼神仍旧看向许倾城。
他在笑。
许倾城觉得薄止褣笑起来很好看,但这样的笑意里却带着让人胆颤的恐怖感觉。
“倾城。”薄止褣轻轻念着她的名字,“你若是不喜欢宋家,那我就让宋家彻底的从你面前消失可好?”
薄止褣说的淡漠,但眼神却不带任何玩笑的情绪,可怖而阴森。
许倾城咬唇,低敛下眉眼。
薄止褣的手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有些大,许倾城疼的眉头拧了起来。
而薄止褣的声音缓缓传来:“还是你觉得心疼?”
明明是在聊天,但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许倾城摇摇头。
“既然不心疼的话——”薄止褣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宋亦琛和安宁的方向,而后再说出口的话就如同地狱而来,残忍而血腥。
“李成,三天之内,我不想在安城再看见任何和宋家有关系的消息。”薄止褣把话说的明明白白。
李成恭敬应声:“是,薄总。”
许倾城微微咂舌,她知道薄家在安城根深蒂固的势力,但却从来不知道薄止褣能狂妄到这样的地步。
宋家在安城扎根几十年,又岂是三天可以轻易根除。
而宋亦琛的脸色完全变了:“薄止褣,你不要以为安城就是薄氏说了算!”
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而薄止褣就只是这么看着,连口舌之争都没有。
他牵住了许倾城的手:“你推我进去。”
“好。”许倾城应声。
她接替了李成的位置,推着薄止褣朝着民登记办公室内走去。
宋亦琛怨恨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脸不甘。
李成这才淡淡开口:“小宋总,安城还真的就是薄总说了算。”
宋亦琛后背发麻,被李成说的有些瘆得慌。
原本和安宁的登记结婚也因为今天的意外戛然而止,他慌忙的带着安宁去了医院。
......
民政局内。
登记结婚的过程很快。
头尾不过十分钟,许倾城的手中已经多了两本结婚证。
一直到上车的时候,她都觉得有些恍惚,一切都感觉太不真实了。
黑色的宾利平稳的朝着薄家别墅的方向开去。
车子才停稳,薄止褣淡淡开口:“你先进去。”
管家已经开了门,毕恭毕敬的叫着:“夫人,请。”
就连称呼都已经改了。
许倾城从容点头,从头到尾都不卑不亢,但在下车的瞬间,她忽然看向了薄止褣。
“你......你不下车吗?”
在许倾城看来,薄止褣因为下半身瘫痪,常年都不可能离开薄家,所以冷不丁的见这人要出去的样子,有些不太习惯。
而她的问题,换来的是薄止褣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倾城被他笑的很不自在。
“薄太太,你这是在问我的行程?”薄止褣低沉磁实的嗓音传来。
许倾城更尴尬了:“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薄止褣又问。
许倾城:“......”
解释不上来,不如不解释。
偏偏面前的男人就好似没事的人一样,淡淡的笑着,笑的人越发的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