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从今天开始我回别墅睡。”
靳司年等老太太发完脾气,起身把她扶去沙发上坐下,“你身子要紧,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回别墅睡?司年,这个女人阴险恶毒,联合乔家骗我们的钱,你还要跟她在一起?”靳老太太好容易消了点气,看儿子竟然无所谓一般,又气得双唇哆嗦起来!
颜迦在餐桌上自顾自的吃着,对他们母子的对话听而不闻。
她以姐姐的身份进入靳宅,就是要教训以前欺负过姐姐的那些坏人,给姐姐报仇!就算和靳司年离婚,她也要把靳家搅合得人仰马翻再走!
靳司年看着泰然自若的颜迦,唇边勾起一丝冷意道,“她的事情我来处理。”
老太太没想到儿子会为乔霁月说话,一时间眼神变得惊讶起来,“你竟然护着她?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这个女人吗?”
“沈遇,替我送老太太回家,顺便跟大哥说一声,今晚我就不过去看他了。”靳司年并没有回话,直接吩咐沈遇送客。
老太太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下被送走,靳氏别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颜迦喝完最后一杯红酒,起身要走。
“站住。”靳司年坐在沙发上,声线阴沉冰凉。
“干嘛?”颜迦站定,抬眸望着靳司年,看似平常,身子早已微微紧绷,进入戒备状态。
靳司年的眸子陡然阴冷下来,杀伐之气从他的身上蔓延,仿佛随时都要将眼前的女人碾碎一般。
“我一直给你自由。就算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也完全可以逃离靳家,为什么又要回来?”
颜迦挑衅地笑笑,“我怕你们的日子过得太无聊,回来继续给你们欺负、冷落、折磨啊!”
男人的怒火更甚,他伸手勾着颜迦的下巴,一双幽深的眸子逼视着她的眼睛,冷冷道,“说实话。”
“实话?呵,你们每一个人,从来都没有诚心诚意的对待过我,又凭什么让我说实话!”颜迦冷漠回击。
她推开靳司年的手,高高的昂起头颅,那双晶亮的美眸里丝毫没有畏惧。
“乔霁月,你到底发什么疯!”
靳司年看着傲然而立的小女人,没来由的,心头竟动了一动。
“真是好笑,你们逼得我发疯,却又来问我发什么疯?”
颜迦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你不是让我说实话吗?实话就是,以前的乔霁月被你们逼死了,现在的我,你们再也惹不起了!”
靳司年的眸光,蓦地明灭了一下。
她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傲然无畏的光芒,突然让靳司年感觉失去了掌控感!
他,堂堂帝都靳氏集团总裁,名下公司遍布国内外,他掌控着无数员工的生存大计!
所有人都以他的话为命令,哪个敢有丝毫懈怠?哪个敢无法无天的冲撞他?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靳司年第一次尝到了无法掌控一个人的感觉。
这滋味儿,令他非常恼怒!
一丝怒意掠过眉间,靳司年扯住颜迦的手臂,猛地将她甩在沙发上,冰冷的声音低沉响起,“全都滚!”
不到十秒钟,佣人们跑的干干净净,剩下靳司年和颜迦两人相对。
靳司年俯身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颜迦,一张线条刚毅的脸上,双眸格外冰冷阴寒。
“放开!”颜迦冷冷道。
她伸手去推,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臂。
颜迦怒目而视,一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是不服输的样子,“靳司年,你要做什么!”
男人阴沉的声音响起,“跟老太太说我不近女色......不但把自己撇了个干净,还把老太太气坏了,你很聪明啊!”
“不聪明点,早被你们折磨死了!”颜迦哼了一声,语气厌恶道。
颜迦厌弃的语气,让本就不爽的男人眉头蓦地蹙了起来!
从来都是他嫌弃别人,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嫌弃她!
“很好!你不是跟老太太埋怨我不碰你吗?我现在就好好碰碰你,省得让你以为本少爷是真的不近女色!”靳司年眉目一凛,向她压了过去。
他将颜迦的手臂紧紧箍住,略薄的双唇压在她的唇上,不容许她有一丝挣扎。
忽然间,他对上了那双眼——
“靳司年,你混蛋!”
那双猩红的美眸里满是对他的恨意!
靳司年身子一僵,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呼吸重新调整均匀。
“放开我!”颜迦命令一般的话语,从她冰冷的唇中吐出,脸上的表情厌恶至极。
将这个拽得无法无天的女人压下时,靳司年还充满了征服感,以为自己扳回了一局。
毕竟征服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可颜迦嫌弃的语气,厌恶的表情,竟让靳司年的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挫败感。
他一时不察,松了手,颜迦一路小跑上了楼。
等到砰的一声关了门,颜迦才松了口气,心里已经将他骂了一万遍,这个该死的靳司年,大变态!
愤然脱下衣服准备洗澡,手机突然闪了一下,是时南发来微信:方便吗?我的车在门口。
颜迦目光一凛,噼里啪啦打字:方便,这就出来。
这才第一天回到靳家,时南的微信就追了过来,难道是忘了嘱咐什么事情?
颜迦一边猜想着,一边打开衣柜,随便选了件姐姐的衣服穿在身上。
姐姐的衣服颜色比较单一,她似乎很喜欢青绿色,除了黑白,便是青绿色的棉麻服装,每一种都宽松肥大,很少有显露腰身的裙子。
颜迦和姐姐都是学服装设计的,姐姐的风格偏向于随性惬意的森系田园风,而颜迦的大部分作品,都着重于突显女性的曲线美,个性张扬风格不羁。
这也像极了两个人风格迥异的性格。
下楼的时候,靳司年已经走了,颜迦出门直奔远远的停在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上车的一瞬间,驾驶位的时南蓦地怔了一下。
“南叔,找我有什么事?”颜迦道。
时南并没有说话,看着颜迦眼神却越发迷离,竟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
“南叔?”颜迦向后一躲,抬手将时南的手臂挡开,眉头微蹙不悦道,“你想起姐姐了?”
时南幽幽的眸子不禁颤了一下,忙收回手去,因为自己的失礼而不安道歉,“对不起,霁月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件天青色衣服。她说穿自己设计的棉麻衣服很舒服,让人觉得惬意,再糟糕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没关系,以后我不会再穿了。”颜迦冷哼一声道。
时南的心头,没来由地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