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明白这是红裳在给他台阶下。
妻贤良如此,他还有什么要求?赵一鸣心中的愧疚因此反而更加深了三分:“夫人贤良,让为夫更是羞愧!酒惯误事儿,我日后饮酒必不会过三两,再也不如出现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夫人难以自处。嗯,夫人,昨天晚上的事儿,还请夫人见谅,为夫这里给夫人你赔罪了。”说着,赵一鸣对着红裳拱了拱手。
红裳侧了侧身子避过了赵一鸣的礼,然后起身还了一礼后笑道:“夫君,夫妻二人哪里用得着赔罪不赔罪的?再说昨天晚上也不是夫君的错儿。还有啊,男人家有这样那样的应酬,哪里就能由得你说几两就是几两的?如果再被人打听得你只吃三两酒的缘故,怕不笑你个怕老婆?夫君日后如何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心中更是一暖,再看着红裳的笑脸,他的心中一动,摆摆手让屋中的丫头等人出去了。赵一鸣上前搂住了红裳低笑道:“怕老婆就怕老婆,我才不管被谁笑呢,只要夫人你不会怪为夫的就好。”
红裳的脸在被赵一鸣抱住她时,立时红得似要滴下来胭脂来:虽然他们成亲已经有几个月了,可是她还是不太习惯赵一鸣的亲近——昨天晚上赵一鸣不在她的房中睡,红裳没有多少难过,还有一丝莫名的轻松。因为红裳非常不习惯赵一鸣的亲近,只要赵一鸣一接近她,红裳不要说脸红了,就连她的身子也是红的。
红裳轻轻挣了挣:“夫君——”她的语声因为害羞,变得有些软糯,听到赵一鸣的耳中,那是甜到他的心底深处去了。
赵一鸣最喜看小妻子一脸的娇怯,再听到红裳的这一句轻嗔,他忍不住轻轻在红裳的脸上啄了一下:“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是夫妻呢。”
红裳红着脸嗔他:“哪个不知道是夫妻呢,只是青天白日的,让丫头们看笑话不是?快放开妾身了,夫君。”
赵一鸣听了红裳的话更是大乐:“由得她们笑就是了,为夫的不怕;难不成,是你怕被人笑?嗯——?如果你求求我,我说不定会放开你。”赵一鸣越看红裳红脸,他越是爱,于是忍不住耍了一点小无赖,只是他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话与年龄有些不符。
红裳挣不脱,而且赵一鸣在她脸上亲那一下时,她可是感觉到了赵一鸣的唇有些火烫——这种情形红裳知道,如果再不想法子让赵一鸣放开自己,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
想到赵一鸣接下来想做的事情,红裳的脸比那红红的布还要艳上三分,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夫君,您不要再同妾身玩笑了。一会儿总管和各处管事该到了,莫让他们久等我们。”
赵一鸣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正事儿要做呢,想到这里本来要放开红裳,可是当他看到红裳唇上那两点被她自己刚刚咬过留下的淡淡齿痕时,终究没有忍住还是吻了下去。
红裳嘤咛了一声儿,她想躲的,可是哪里能挣得开?赵一鸣直到呼吸不过来才放开了红裳,红裳已经羞得不敢看赵一鸣了。
红裳坐在妆台前整理头发,而赵一鸣就站在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气得红裳瞪了他一眼,可是赵一鸣一点儿不以为忤,反而对着镜中的红裳笑得更加得意。
红裳看着镜中赵一鸣的笑脸,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柔柔的一动,似乎一丝丝甜蜜在心底最深处荡漾开来。
红裳理完了妆容,赵一鸣伸手扶起了她来:“我们去花厅见他们吧?”
红裳看赵一鸣像是要继续陪自己的样子,不禁奇怪的看了一眼赵一鸣:“夫君今日不是要拜会京中故友吗?”
赵一鸣扶着红裳站定,笑着说道:“那个不急,我的那些旧友故交家就在京中,我今儿不去,他们也不会走掉或是丢了,夫人自管放心就是。”赵一鸣的心情大好,话语间有了些俏皮的意思。
红裳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赵一鸣不想出府那就随他。
而且红衣裳也明白,赵一鸣如此做在对她赔不是。
因昨天晚上留宿宋氏房中的事情,他已经有了歉意,现在是想以行止来弥补一下。
就像红裳所想的一样,赵一鸣如此做,除了向红裳陪不是以外,他也想以此让赵府的下人们知道,在他赵一鸣的心目中,他的妻子红裳可是极重要的一个人,哪个人也不能辱了她!
不然,依那起子奴才的龌龊心思,不定怎么想红裳呢。
红裳有些急急的转身就想向屋外走去:晚些不定赵一鸣又会做什么来,自己岂不是白白收拾一回?红裳的小心思,赵一鸣当然看出来了,他伸手拉住红裳的小手,然后满脸促狭的笑意看着红裳,直到红裳又被他看红了脸才作罢:“走吧,我的夫人。”
好不容易红裳夫妻才走出了屋子,屋外的丫头看到赵一鸣扶了红裳的手出来,急忙上前要接过红裳的手来服侍红裳,但是赵一鸣一摆手,让丫头们在身后跟着就行,他就这样亲自扶着红裳向花厅行去。
红裳原也没有把赵一鸣携她的手当作一回事儿——二十一世纪的男女搂搂抱抱的走路都极为常见了,夫妻了牵牵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红裳看到丫头们眼中的讶色,才知道赵一鸣是不应该这样握着自己的手。
她轻轻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赵一鸣发觉后握得更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