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阑珊活了二十二年,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盛装出席。
古朴典雅的设计,豪华张扬的风格,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与令人迷醉的夜色在一起,显得整个人就像是暗夜中的小妖精一样。
餐厅的玻璃门倒映出她的身影,她站在门口外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进退。
一向无所畏惧的心,在此刻竟然莫名其妙的退缩了起来。
平日里对江芷韵的那些大无畏的英勇精神,也在此刻悉数消退,就像是……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中一旦僵尸靠近就害怕的弯起身子来的胆小菇。
踌躇半晌之后,叶阑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努力稳下心神。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陆时珩,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相见竟然让她格外的不想面对。
招待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见她迟迟不肯上前,面色带笑的走过来,礼貌的询问,“您好,这位小姐,请问您在这里提前订过位子吗?”
“呃……我……”
“项小姐!”
叶阑珊的话还没有说完,老远的就有助理模样的人朝着她大步走了过来,三两步跑到她面前,礼貌的问,“温小姐,陆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跟我过来。”
“……”
项小姐?
下意识的想要辩驳,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又被自己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别人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助理带着她直接上了顶楼,叶阑珊虽然没在这里吃过饭,心中却也依旧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这顿饭,恐怕最起码也得上六位数。
顶层的包厢异常奢华,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上方,明晃晃的,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助理带着叶阑珊走进去的时候,陆时珩正在那里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语气平和,薄唇轻扬,对于她来说,是少见的温柔。
“总裁,项小姐到了。”助理低着头汇报。
陆时珩这才转过身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错觉,叶阑珊感觉他朝着自己投射过来的目光异常惊人,那两道目光就像是两把利刃一样,能够在她身上穿几个窟窿。
“知道了。”陆时珩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对着站在叶阑珊身边的助理开口。
助理点点头,然后低着头退出了包厢。
偌大的空间之内,寂静的有些惊人,叶阑珊不由自主的揪紧了衣服的衣角,站在那里,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助理退出包厢后,陆时珩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望向她,待看清楚那张容颜之后,微愣。
想到临出门之前江芷韵说的那句“看一眼,终身难忘”,叶阑珊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你好。”陆时珩看着她,目光含笑,语气温和,彬彬有礼的打招呼。
“抱歉,让你久等了。”叶阑珊淡淡的回应,绞尽脑汁的想着礼貌客气的话,来应付眼前这个Boss级的男人。
“晨晨,我这边暂时有点事情,一会儿给你回过电话去。”陆时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拿着电话,对那边的人交代,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陆时珩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是无奈的答应,“好,okok,答应你就是了。”
叶阑珊暗中琢磨,跟他打电话的应该是个女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跟他关系还非常密切。
按照陆氏总裁出现在娱乐报头条与各路女星传绯闻的频繁速度,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绯闻对象。
挂了电话,他再次看向她,身形瘦削的小女人站在水晶吊灯下面,脸色微醺,目光似盈盈秋水,碧波荡漾。
她身上的这件衣服他见过,是亚欧两洲设计师们膜拜的传奇Josie的最新设计“kelly女王”,这款最新设计是一件姊妹装,还有一件被命名为“iris女王”,设计一模一样,只是一白一黑而已。
Josie,中文名苏奕,是一个在美国纽约土生土长的美籍华人,当年设计系毕业,十九岁生日那天以一件取名为“badgirl”的坏女孩公主礼服取得时尚界的头把交椅,从此扬名亚欧两洲,夺取了亚洲风尚设计赛的服装冠军,在时尚界的头把交椅上整整十年,地位坚不可摧,固若金汤,自此成为大多数设计师遥不可及的偶像,几乎是整个亚洲以及整个欧洲的传奇。
“iris女王”象征的寓意是纯洁,通体素白,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而“kelly女王”象征的寓意则是恶魔,通体暗黑,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一身黑裙,V领,外面笼罩着一层蓬蓬的黑纱,里面是一层纯洁的白,胸口上面的图案是一朵盛开的白色曼陀罗花。
只是,这个女孩……似乎与报纸上面的那个有些不太一样?
同样是一个人,报纸上面那张素颜朝天,显得略微清纯,像个未开苞的花骨朵,而现在这个……则略显诱/惑。
男人站起身来,修长挺拔的身材遮住了她眼前刺眼的白色灯光,他伸手,示意她坐下,“是我来早了,坐。”
叶阑珊抿着唇没出声,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黑色的衣裙瞬间展开,犹如午夜时黑色曼陀罗绽放一样,美的惊艳,陆时珩看的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件衣服是上午逛商场的时候江芷韵看中的,本来是打算买回去自己穿,奈何后来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一件好看的衣服,而叶阑珊今天晚上又要见“未来丈夫”,江小姐没办法,只好含泪忍痛,割爱将礼服转手赠佳人。
黑色本来就显得热情,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更显得诱/惑。
这件衣服不算是很露/骨,但也算不上很保守,因为是V领的缘故,让她白皙细嫩的脖颈露了一大半,带给人一种迷醉的感觉,简直美的恰到好处。
脖颈以下的雪白肌肤也露了不少,她不自在了一晚上,从换上衣服的那一刻到现在,她甚至都不敢做个大幅度的动作,生怕让自己再多露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