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桃花落,红袖染泪鸳鸯错。
轮回,伞下行,烟雨古道向长亭。
琵琶清歌随风去,诀别烈酒难入喉。
观音坐下一尾红,千年白狐化阴风。
……
诡异的秦腔将我从梦中惊醒,我刚要起身查看,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谁?是谁?
我如同惊弓之鸟,用被子蒙住脑袋,蜷缩在床上,剧烈的颤抖着。一阵阵阴风透过被子,侵入我的肌肤,如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之中,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扩张着。明明冷到骨子里,可是汗水却不断从身上渗出,将刚买的睡衣湿透。
隐隐约约,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被子里,就在我慌神之际,我感觉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抓在我的脚上。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脚心直窜天灵感。从小到大,我从未体会过那种恐惧。
“啊!”
我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把将被子掀开,连滚带爬的逃下床,不顾一起的跑向房门,可是当我的双手抓住门把手时,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我一边拼命地拧着门把手,一边疯了似得拍打着房门。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侵袭而来,我赶紧停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见脑袋使劲儿的埋在大腿里。我不敢转身,更不敢回头,后背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像是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在后面死死的盯着我。
如果这一切都是噩梦,我希望梦快点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我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出现在我的肩膀上。那寒冰般的温度让我记忆犹新,我像是触电般,一阵哀嚎,在地上胡乱翻滚。不知不觉中,我滚到了床下面。
我蜷缩在最里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面,随着视线的移动,当我看到一双站在床边的脚时,我整个人瞬间被恐惧席卷,在剧烈的恐惧和压力作用下,我一度窒息。我用手死死捂着嘴巴,避免自己叫出来。
那双脚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突然,那双脚迈动了一下,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在我的注视下,那双脚本来是脚后跟对着我,渐渐地变成了脚尖对着我。也就是说那个人现在是脸朝着我,明明我躲在床底下,我却感觉他仿佛能够看穿床垫,直接捕捉到躲藏在下面,如同猎物一般的我一样。
就在我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已经快要崩溃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的脚背一阵瘙痒,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便卷住我的脚踝,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直接从床底下扯了出去。
我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挣扎着,可是都于事无补。被拽出床底,下一秒钟,我便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个毛茸茸的东西,竟然直接将我举起,脚朝上,头朝下,倒悬在半空中。
我吓得哇哇大哭,可是哭泣却于事无补,隐隐约约,我发现那毛茸茸的东西,像是一条巨蟒仔细一看,竟然是条尾巴!尾巴连接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正是我打量着我。就在我极度恐惧之际,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咔嚓’声。
房间被灯光照亮,我终于看清楚了那黑影的模样,心中的恐惧却一瞬间被震惊所取代。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满头墨发的男人,他的眼睛深邃而神秘,脸颊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雪白色的毛绒尾巴在身后飘荡,一条、两条、三条……竟有九条之多,如孔雀开屏般绽放。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妖怪?
还没等我回过神,他的一条尾巴卷着一块血红色的玉坠,递到我的面前。
他的嗓音冷如冰,寒如雪:“这个东西,送你了。”
“我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我哀嚎着,求饶着。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自知!如果不用这枚玉坠屏蔽你身上的气息,你将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他的嗓音冰冷而严厉。
我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只要收下怪物的礼物,怪物就会直接杀了那个人,这叫做买命。
“我不要,要了你就会害我。”我哭着拒绝。
他的嗓音没变,依旧是之前那般寒冷霸道:“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商量你!”
在我心惊肉跳的注视下,他缓缓将我放在床上,卷着我脚踝的尾巴缓缓松开。
九条白狐一般的大尾巴,漂浮在身后,嗓音如数九隆冬的天气一般寒冷,且不带感情色彩:“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你留在家里,哪都不要去,不然后果自负!”
恰时,鸡鸣响起,他巨大的身躯,化作一只灵巧的白狐,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我把玉坠扔到床上,连滚带爬的找到手机,想要报警,可是最后一个数字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如此诡异的事情,谁会相信呢?怕是报警以后,警察会直接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惊恐之际,我猛然想起一个人,公司同事小王,全公司六十多个人,唯独他有宗教信仰,说不定他知道怎么回事!
我赶紧把电话打过去,在电话里,我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王。
小王沉默良久,最后沉声道:“你应该是被狐狸精给缠上了,快来公司,这里人多,阳气重,他不敢造次!”
闻言,我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胡乱洗了把脸,连妆都没有画,便打车冲往公司。
可是当我到达公司时,公司却被警察挤得水泄不通,一问得知,公司里发生了命案。
就在这时,小王被两个警察抬了出来,我被吓得当场叫了出来。
小王表情扭曲,身体蜷缩在一起,皱皱巴巴的皮肤下紧贴着骨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体内的所有血肉,只剩下了一张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