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心生不妙,表面上却还维持着得体:“小盛总,下次有事情找我,还是直接去公司比较好。”
盛铭远是盛铭琛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盛铭远的妈徐理理小三上位。
逼死盛铭琛的母亲后大摇大摆地入了盛家的门。
盛铭琛的父亲盛弘还算是有点良知,在盛铭琛大学时期就把公司交给他来打理,不许盛铭远插手实质性事务。
不知道是补偿盛铭琛,还是对自己的亡妻有一丝愧疚。
这些年徐理理不干涉集团运营,盛铭远这个草包每天在外面搞事情。
不是出去喝酒打架,就是带网红嫩模去开房,澜城谁人不知,盛家二少是个花天酒地的废物?
可就是这个废物,坐在江晓的沙发上,眼神有些缥缈,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江晓本能地回避和他对视。
“江助理,来,这里坐。”盛铭远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戏谑看着江晓。
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蛇信子一吐,便在劫难逃。
“我还站着……”话音未落,盛铭远直接抓住江晓的胳膊,把人按在身边坐下。
单手把玩着杯子,偏过头对江晓说着:“今天贸然来访,是有事相求,没被吓到吧?”
江晓面上依旧淡定。
有事相求是你这个态度?
“小盛总言重了。”
盛铭远顶着后槽牙笑了,像是看出了江晓心中所想,随后开口:“下周,市中心的地皮,要最终竞拍了?”
江晓心中警铃大作。
她这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盛铭远要插手这块地。
看着江晓不可置信的眼神,盛铭远玩味地问道:“怎么,我哥还把这当机密?”
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遍,看来这盛铭远这次是有备而来。
还有,或许这个人,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是表面上装的听盛弘的话,一心当个败家子,暗地里集团的事情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上个月盛弘刚生病住院,他这就开始显露锋芒。
想要的还是市中心最重要的地皮,真是野心不小。
江晓不想继续套圈子,直接问:“小盛总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盛氏的竞标价已经出来了,劳烦江助理帮我取一趟送给池越。”
江晓没跟上他的思路:“池越,为什么要给他。”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只要拿到报价,告诉池越报多少价格稳妥就可以,把最后的结果告诉我,其他不用你操心。”
难道他俩是一伙的?江晓没了头绪。
如果自己真的泄露了机密,按照赔偿协议,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江晓委婉地推脱着:“想必你也知道,我已经不在总裁办了,这种事小盛总找错人了。”
盛铭远手上动作一顿,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江晓心悸,偏偏盛铭远一摊手:“多好看的杯子啊,可惜了,没用了。”
江晓听懂暗示,不照做的下场,就会和这个杯子一样。
毕竟盛家的势力,她还是很清楚的。
盛铭远看着犹豫不决的江晓,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上的戒指:“我哥今晚应该去隔壁考察了。”
江晓神色动了动,有些难以置信。
盛铭琛的行程向来是保密,绝对不可能对外透露。
“你也知道,我那些狐朋狗友,都在隔壁市,大哥要是有点什么不测...”盛铭远停顿了一下:“那盛家,还有我这个做弟弟的,可真是伤心。”
“对了,我记得,你也有个弟弟,叫江源?”他意有所指,“所以江助理,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她是要离开盛铭琛没错,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子消散,更何况,盛铭远还拿江源的事情来威胁。
如果不照做,岂不是……
闭了闭眼,江晓无声叹气:“好,我只能尽力一试,不过我要你保证,不能动我弟弟,还有他。”
盛铭远笑着,眼神里却都是阴鸷:“我哥命真好。”
盛铭远站起身掸掸潮牌外套上不存在的灰,俯视着沙发上的江晓,语气轻佻:
“今天辛苦江助理,相信这点小事,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相信,江晓一定会为了江源和盛铭琛的安危赴汤蹈火。
不管是多聪明的女人,一遇到亲情感情,都会失去理智。
但凡江晓还有工作上的一分聪明劲,就会想起来,盛铭琛身边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哪里需要她一个女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