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的视线落到了秦池身上,又叹了口气。
还有句话,她没说。
她这儿子自从三年前回来之后,感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没学问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儿子比县城里见到的公子哥还要气派。
若不是脸还是那张脸,她真以为自己儿子被人掉包了呢!
这也导致,村里喜欢她的小姑娘不少,然而真正敢嫁给他的,压根没有。
许氏能不急吗?
她一心想留下安诺的原因,其实也很莫名其妙。
看到这丫头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丫头和自己儿子很般配。
所以,才不得已,趁着她失忆,撒了谎。
就为了留下安诺给儿子当媳妇。
秦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许氏打断。
将被秦池放在地上的篮子提了起来,许氏摆了摆手。
“你去读书吧,娘做饭去,那丫头伤的那么重,得好好养养才行。”
“钱你也别担心,娘会想办法的,咱几个大活人总不至于饿死吧!”
看着他娘慢悠悠往厨房而去,秦池垂眸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玉通体泛白,被雕刻成了一个镂空的诺字。
摩挲着那个龙飞凤舞满是锐利之气的“诺”字,秦池眸色暗沉。
他娘的愿望怕是最终会落空。
上好的羊脂白玉,上好的雕刻师以及书法大家的字,还有那丫头身上的剑伤,无一不在向人透漏那丫头的来历不简单。
他家这小院子,容不下那么大的佛。
他现在只希望,这丫头能够看在他娘这段日子对她颇为照顾的份上,养好了伤早点离开,别把麻烦带到他们家来。
想了想,秦池转身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
从那丫头来,他就让出了自己的房间,搬到隔壁被改成书房的小厢房去了。
此刻安诺正在吃力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她身上的伤最为严重的一处是在后背肩膀上,从上到下伤了半个肩膀,差点没要了她的小命。
刚刚出去蹦跶一圈,她表面上看起来没事,实际上已经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了。
这会伤口崩裂,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她给自己上药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拉上滑落到肩膀的衣服,平静的开口:“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秦池看到里面的场景愣了一下。
少女正坐在床边面前的东西,一身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不该看的,可这幅样子被外人看到总归是有失体统的。
视线在她面前摆着的瓶瓶罐罐和白布条上扫过,他踏入房门的脚步一顿,重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安诺正疑惑,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那熟悉的冷淡声音。
“把你的衣服整理好!”
安诺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就是刚刚上药的时候扒拉的有些松垮了而已。
“迂腐!”
嗤笑一声,安诺还是动手将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才起身打开房门。
靠在门边双手环抱,看向了等在门口的秦池,一副等他开口的样子。
转头看了眼小厨房忙碌的身影,秦池指了指她身后:“进去说!”
安诺下意识开启嘲讽模式!
“进姑娘家闺阁,现在不怕不合礼数了?”
秦池看了她一眼,冷笑:“你是我媳妇,你自己承认的!”
“还有一点你搞错了,这是我房间!”
安诺:……
失策!失策!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房间内还是之前秦池住的模样,安诺没有做任何改动。
因为身上伤口还在疼,安诺也不委屈自己,进屋后就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桌椅前坐下,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秦池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后背上,因为伤口崩裂,衣服上已经染了些血迹。
只是目前条件简陋,两套衣服洗了一套已经没衣服让她换了,只能凑合着穿。
“伤口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
收回目光,秦池难得没有开口嘲讽。
安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她又不是受虐狂,不是想出去了解下自己目前的情况谁愿意出去找罪受。
空气安静了一瞬,就在安诺想着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块玉佩。
她下意识的拿起了桌上的玉佩,摩挲这那个诺字!
安诺!
这两这个字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安诺?”
“看来这的确是你的东西!”
少年淡淡的嗓音响起,让安诺回神。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看着少年,安诺眯了眯眼!
这一刻,她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危险起来,与前一刻人畜无害的少女完全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