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护车开走之时,路名远注意到那是本区的一家友好医院的车子,在与月月通完电话之后,他便动身立即赶往医院探望。
当他来到医院的急症室时,护士小姐说病人已经送到二楼病区的临时看护病房,并告诉了他李重生的主治医生是肖大夫。
“您好肖大夫,我是本城时尚杂志社社会动态栏目的主编,李重生是我们的采访对象,我想具体了解一下他现在的情况。”找到肖大夫后,路名远道明来意,并向医生出示了他的工作证。
“哦,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只是因为贫血晕倒而已。”肖大夫简单的回答道:“他没有亲属吗?”眼里带着一种询问。
晕倒?不是想要跳楼啊!路名远不禁一愣,心想:这传闻十有八九都是不靠谱滴。即而回答道:“亲属?还真不清楚这方面,我们原打算明天对他进行正式采访,哪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太遗憾了。”
“是嘛。”肖大夫点点头:“他......”欲言又止。
见肖大夫犹豫不决地神情,于是路名远十分中肯地说道:“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即便他亲属现在不在身边,我们也可以做为他的朋友帮助他。”
“哦,没什么,只是以后不要让他去楼顶为好,贫血的人这样做太危险。”肖大夫最后只轻描淡写地这么嘱咐了一句。
“好的肖大夫,谢谢您的关照。”
告别肖医生,路名远来到二楼的临时看护病区五号病室,室外没有一个人,那些送病人来的住户大概都有事回去了吧。于是,隔着病房门上的一块探视玻璃,名远向里面看去。
那是极普通的一间小病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上面正躺着正在接受输液的李重生,只见他双眼闭合,样子好象睡着了一般。
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为好。路名远这样想着便侧转身朝楼下走去,打算明天抽空再来探望。在返回的路上,他又给月月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没啥事,病人只是贫血晕厥而已。
“晕倒在楼顶上?是因为输血的缘故吗?”第二天一大早,月月准时来杂志社上班,一进办公室的门,便向路名远问开了。
“呵呵,月月大美女,今天是那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记得您的第一时间不在这里。”没等路名远开口回答,懒猫及时地把话给接了过去,而且是,所问非所答。
“我今天的第一时间就在这里,我要采访的人没来晕倒进了医院,难道我不该第一时间到吗?”月月毫不客气,劈头就把懒猫的话给顶了回去。
呃!懒猫原是想跟美女开句玩笑,因为月月是采编,主外事,所以无需坐班,自然不会有上、下班的严格时间。见玩笑没开成,反惹得美女编编不高兴,此君咽了一口唾沫,强按心头委屈,习惯性的把身子又塞回了写字台里。
“呵呵。”坐在懒猫对面的路名远干笑了两声:“昨天忘了把输血这个环节告诉医生了。”拍了下脑门:“这样,今天你正常去采访,等下班的时间咱俩在友好医院门口碰面,你看咋样?”
“成。”月月只答应了一个字,一甩马尾辫,转身又出了门。
“瞧瞧,瞧她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以后谁娶了她谁有‘符’了。”美女刚走,懒猫便忍不住开始吐槽。
“她是咱部门外事顶梁柱,自然是个‘符’,了不起的符啊。”窗前伏案中的冯编辑抬起头,听出此君的话外音,便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受不了她的火爆脾气,整个一女汉子。”懒猫抬了这么一句,重新缩头藏脑,再也不说话了。
而坐在那里的路名远却是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想着自己的心思。他又回忆起肖大夫昨晚问他的话:他没有亲属吗?
是啊,李重生有没有亲属呢?肯定有,不然他从哪里来的?但在感觉上,至少在这座城市里,他没有,是形影孤单的一个人。
他的脑海里,这时又自然而然的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李重生的情景。身披红罗纱,头挽发髻,虽一副男扮女妆的古典打扮,姣好的面庞却少施粉黛,身形曼妙,轻动于茶座的客位间,歌声哀婉,令人回味不绝。
他是靠在茶座献艺谋生的吗?又因为什么去血站献血呢?更令路名远费解的是,这个李重生,为什么喜欢在楼顶晒月呢?
唔,月月说的对呀,他的采访价值远不仅仅是献血那么一点点,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可以对其进行跟踪采访报道。如此一来,献爱心专栏将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他这个主编上阵的第一炮算是贼辣辣地打响了。
这一天,路名远就这样在胡思乱想的兴奋状态中过去了。快到下班的时候,月月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在医院的门口等着了。
嚯,这妞还真敬业哈,看来她对这个被采访者是特别的器重啊。路名远也不敢懈怠,准卯下班,直奔友好医院的大门进发。
“哎呀主编大人,可把你盼来了。”路名远离着老远,就见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月月冲自己招手示意。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进去吧。”路名远一边紧赶慢赶地来到女孩的跟前,一步未停地同她一起走进大门,直上二楼。
等他们来到二楼临时看护区五号病室前,却见房门大开,进去一看,屋内空无一人,病床上白单已然换新。
“人呢?”月月瞪圆的杏眼,突突突的直冒问号。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已经出院了。”正当他二人站在病房里发愣的一刻,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护士对他俩说道。
“我们是他的朋友,请问,李重生是什么时候出院的?”路名远赶紧问道。
小护士想了一下:“下午两点左右,是我来收的吊瓶。”
“是他自己要求出院的吗?”月月不禁追问了一句。
小护士摇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去问他的主治医生好了。”
“那谢了。”路名远礼貌地点了下头,同女采编转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