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早知李玉衡会是这种反应,只冲他笑笑,神秘道,“侯爷,您等我一会儿。”
片刻后,她抱着一摞卷子走进书房。
没错,就是前两天那七套《高等数学(一)微积分全真模拟试卷》其中一套。
看着上头奇奇怪怪的符号,李玉衡眼睛都瞪大了。
良久,才回过神来,问宁昭昭,“这是何种科目?”
“算术,我们高端医者单学的算术,普通大夫见都没见过。”
宁昭昭张口就瞎掰。
“不是我吹,这考卷侯爷您都无从下手,更何况是那帮傻帽。”
李玉衡没说话,双眸依旧紧盯着那些读不懂的符号。
看李玉衡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宁昭昭大为得意,“侯爷,您今儿早点歇下,别瞎忙活了。”
瞎忙活?
李玉衡脸色微冷,但没反驳,“行,你收好。”
他起身,缓步踏出书房,许是这两日过于疲惫,步伐略显颤巍。
宁昭昭见状,忙上前搀扶。
指尖触及,李玉衡胸口猛地一跳,下意识想收回,却被宁昭昭扣得更紧了些。
昏暗中,他脸颊发烫,嗓音却是冷冽,“宁昭昭,你从前都是装出来的吧?”
“我装什么了?”宁昭昭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这厮是想问她怎么就突然从个草包变神医的。
宁昭昭淡笑,又回他,“侯爷,不是我装,而是你从未了解过我。”
“所以王宣了解你?”
离了王宣就不能说话了?
宁昭昭叹了口气,有些不耐,“侯爷,您真没必要咬着王宣不放,再说你也不喜欢我,老问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做什么?”
“毫无意义?”
李玉衡忽然停下步伐,昏暗的光线下,一双眼眸骤然冷森,“宁昭昭,你红杏出墙,背叛在先,我问一句却成了没有意义?”
他重重抽回手臂,拂袖而去。
这是……生气了?
宁昭昭呆立在原地,等回过神的时候,李玉衡已经没了影儿。
她提着灯笼,磕磕碰碰的在侯府里转了好几圈才找回西厢房。
刚走到门外,却听到里头传来李长空训斥。
“阿衡!你这是作何?为那贱妇生气值当么?”
“长姐,我没有。”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有没有我还看不出来?你当初为何表现得那般厌恶她?真以为我不知道?”
“当日她毒害你,我将她关押起来,她是怎么跑的,你觉得我不清楚?如今又是这般模样,叫我如何放心?”
李长空坐在床畔,怒气之余,眉眼里又泛起一丝柔软,“阿衡,那宁昭昭是生的不错,也有些能耐,可她早已非清白之身,又心系他人,不可能再做你的妻子,若非看在她能为你解毒的份儿上,早该浸猪笼了!”
“长姐,我心里有数,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李玉衡摆摆手,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李长空皱眉看着他,又说道,“我听闻这几日那宁昭昭都宿在你房里,今夜就让她搬回南院儿去。”
李玉衡面色一僵,没答话。
李长空盯着他半晌,冷冷又添了一句,“阿衡,别忘了当初是因何而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