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朝会
众大臣一见欧阳妮妮出现,便齐刷刷跪下行叩拜之礼。
就连往日不曾跪拜的国师都下了跪。
国师的行为更让人怀疑他如今受宠的真伪。
李建德被罢黜之事,让很多想要沾喜的人开始质疑。
“都平身吧。”欧阳妮妮叩了叩桌子,小豆子一见皇上此行为,便眼力劲十足的倒了好多杯茶水搁了上去。
也不怪他想的如此透彻,纯粹是因为,皇上点了好几本折子,还点名要让他把折子拿到朝会上来,这是要跟昨日李建德一样。
皇上要在朝会上发难。
欧阳庄静看着奴才一杯杯摆上杯子,疑惑的看向雷明。
雷明顺着公主的视线看去,内心也开始盘算皇上的用意。
“盐运司,王大人。”欧阳妮妮扣着桌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担任盐运司的王大人却陡然一个激灵,赶紧出列回道“臣在。”
“你来告诉朕,如今的粮价,是多少钱一升。”欧阳妮妮居高临下的睨着盐运司,她声音十分平静,可有了昨日李建德之鉴,盐运司实在放不下心来。
“回皇上,如今的粮价大多是十文一升,约莫精细的米会涨个一两文,较为粗糙的则会便宜一两文。”盐运司压下了内心的恐惧,如实回道。
“嗯。”欧阳妮妮点头,又换了个慵懒的坐姿。
在盐运司要松口气的时候,头顶传来声音“盐运司,上前来。”
盐运司顿时咽了咽口水,上了阶梯。
“朕,叫你,上前来。”瞧着稍远的距离,欧阳妮妮顿时不悦了,她睨着盐运司,眼底尽是冷意。
皇上细嚼吐出的字带着磅礴的怒火,盐运司险些软了腿。
他咬牙压住怒火上前。
“砰。”
盐运司刚上前,欧阳妮妮便拿了杯子砸在盐运司的脑袋上。
盐运司二话不说,赶紧跪下。
即便额头痛的他眼前发黑,他也不敢吭一声。
“粮价十文一升,你再告诉朕,盐多少一两。”欧阳妮妮左手撑着下颚,右手捏着杯子,那杯子仿佛能随时砸下来。
盐运司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瞬,赶紧道“略微粗糙的盐是三文一两,普通盐是四文,精细的是五文。”
“朕给你个机会,你再斟酌斟酌,可有错。”欧阳妮妮抚着杯子,眼神却逐渐泛上冰冷。
“回皇上,没有错,这是先皇定的…。”盐运司话还没说完,脑袋再次一痛。
“皇上,臣,臣不知犯了何错啊,还望皇上明言。”盐运司不堪疼痛,赶紧匍匐在地求饶。
“一朝盐运司,掌握整个欧阳国的盐运贩卖,现在折子都递到朕的面前来了,你竟然说,你不知犯了何错?”欧阳妮妮拿起奏折对着盐运司的脑袋就是一砸。
坚硬的折子轮廓砸的盐运司眼冒金星。
痛让他浑身直哆嗦,可他不敢哀嚎出声,生怕惹怒皇上直接被斩了头。
快速的拿起折子打开,上面是地方官声泪俱下的控诉盐价之词,令盐运司没想到的是,盐价竟是被卖到了十文一两。
十文?盐运司震惊,那可是一升粮食的钱。
“皇上,这,这怕是有误,盐而已,便是精细的盐也不可能卖到十文啊。”盐运司震惊的为自己反驳。
便是皇上吃的盐,也没有十文一两啊,这些人,吃钱呢?
“你的意思,是这王天华想死,故意犯欺君之罪,等着朕斩了他的头?”欧阳妮妮冷笑。
皇上的冷笑让盐运司内心发慌。
但皇上说的没错,欺骗皇上是死罪,这人敢把折子递到圣上面前,说明折子上的内容是真的,可他真不知道有这件事,要是......。
盐运司正走神的时候,脑袋再次一疼。
痛让盐运司白眼直翻,险些晕过去。
众人见皇上发怒,都屏气凝神,都不敢大声的呼吸。
“皇上,臣,臣一定严查此事,给历城百姓一个交代。”生怕有李建德一样的下场,盐运司赶紧求饶。
“然后呢?”欧阳妮妮轻问,拇指抚着杯子给人无尽的凉意。
“臣还会严查所有地方的盐税盐价,保证不再出任何纰漏,那些受损的百姓,臣还会拿出自己的月俸,尽可能的补偿,务必做到百姓不再有怨言。”盐运司为了消灭皇上的怒火,简直是豁出去了,只要这乌纱帽还能保住,哪怕糙糠腌菜也值了。
“那朕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要是事情没办好,朕就以贪赃枉法,欺君之罪,诛你九族。”欧阳妮妮阴狠的睨着盐运司的脑袋,杀气四溢。
“臣,臣定能完成。”盐运司带着哭腔的连忙保证。
“退下。”欧阳妮妮慵懒的动了动身体,她懒散的靠在龙椅上,软嫩的手指捏了杯茶在手。
整个殿上,只有她喝茶的声音。
诸葛瑾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落在欧阳妮妮的脸上,明明是同一张脸,可他为什么却觉得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呢?
砸人的事情是欧阳妮妮做不出来的,可她确实做了,还砸的尤为狠,砸的时候,表情除了冷狠,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砸人的姿势十分熟练,仿佛锤炼了很多次。
可欧阳妮妮不论是公主还是成皇后,都没主动砸过人。
她生气治罪哪怕是杀人,也只会叫侍卫出手。
正在诸葛瑾疑惑的时候,上面的女子又开口了,她唤“户部尚书。”
“臣在。”户部尚书赶紧出列。
“把国库例一分清单给我,事无巨细,三日后交上来,要尔等从中谋了什么,就最好给朕还回去,要朕从中查出什么苗头,小心你的项上人头。”欧阳妮妮漫不经心的开口,可说出的话却叫尚书冷汗淋漓。
“当然,你要是把账做的毫无破绽也是可以的。”欧阳妮妮笑,那笑容危险又渗人。
尚书的腿开始哆嗦,分明有种不打自招的做贼心虚。
“尚书大人,你这腿,是老了,疯残了?所以站不稳了?”欧阳妮妮睨着尚书的腿,手中的杯子蠢蠢欲动。
“臣,臣......。”尚书想辩解些什么,可臣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