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条件被迫加到丰厚,林清纯夜戏下戏卸完妆后便被顾御掐点似的推开化妆室的门。
“纯纯...”他手里提着精致的包装盒:“你今天的拍摄结束了吗?我刚刚从楼下上来时候捎了盒水果捞,记得你挺爱吃椰奶的...”
面对喜欢的人时候,他也不自觉会矮出一头。
“刚回去休息没多久就又跑过来多辛苦。”林清纯披着厚重的棉袄,发梢湿漉漉的,转头看他时眼中却带着亮晶晶笑意:“我呆会就会回学校了啊。”
她娇嗔埋怨的时候总会带些甜蜜在里面。
顾御将水果捞放在梳妆台上,坐在她身边将他的手捧在自己手心里搓,心疼的不行:“跳水那段戏拍几次啊?”
“两次就过了。”林清纯笑眯眯的:“导演说已经很棒了。”
“晚上温度低,池塘里的水特别凉。”顾御叨叨咕咕,直接掀开衬衫衣摆将她发红的指尖贴着肌肤塞进去。
林清纯被陡然而来的温暖刺激到神经。
而顾御也有霎时间的怔愣。
他想起前几天费尽心力找到她准备重新追求的时候心里是多落败和灰暗,可偏偏那时候纯纯却主动抱住他。
——“顾哥,我好想你。”
那句带着软糯奶音的话有些哽咽,林清纯那时候环着他的腰,在他怀里哭的发抖。
他想,原来他们还是相爱的。
“今天帮你请假?”顾御笑道。
林清纯却摇摇头:“刘教授的课要点名的,不去的话期末不计平时成绩。”
“那又怎样。”顾御咂咂嘴,说话透出股少年气:“我还能让你挂科不成,你就算不去我也能让你一科不挂。”
“顾哥...”林清纯就抬头,软绵绵得喊他。
也许是拍了整晚的夜戏精神状态不好,所以说话时总是这样软绵无力,她白净的小脸眼眶下却透着青。
顾御立马缴机投降,无奈道:“好好好,什都听你的,不过你要是有不舒服就和我说。”
林清纯点点头,脸色绯红略有些害羞的把手抽出来。
而彼时盯着面前香烟发呆的唐声晚却突然犯了这26年从没犯过的烟瘾。
她想用那些烟圈麻痹自己的神经。
哪怕短暂的刺激大脑能让她得到瞬息的缓冲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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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停在南大大学城门口时还引起不少骚动,后座青年白衬衫黑西裤,头发软趴趴落在额前,他拉开副驾驶车门,优雅坐了个请的动作。
面前这只手非常漂亮。
玻璃反射的光让唐声晚微微眯起眼睛,正赶上午饭时间,往来不绝的学生几乎快要将校门口造成围堵。
“多谢陆总。”她抿着嘴巴,最后象征性的搭了下直接跳下车。
“搭你段顺风车请你吃食堂怎么样?”陆煜聪口袋里拿出张边角有些磨损的饭卡夹在指尖,微笑道:“小野猫的。”
唐声晚想说他戕害女大学生老牛吃嫩草,结果又在陡然间反应过来陆煜这人比她还小,今年才25。
“我吃过了。”她礼貌性颔首,不动声色错脚步和他拉开距离。
陆煜用卡挂挂鼻尖儿,善意提醒道:“林小姐现在在A食堂吃饭,唐总不打算去打探敌情吗?”
虽然是这样说,但脸上直接就写着看戏两个字。
唐声晚转头看他,目光平静。
“小野猫说的,她俩一个系,今天恰巧赶在一起上课。”陆煜对她笑,潇洒地甩甩头:“走吧唐总,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啊。”
南大A食堂还是特别出名的。
至于原因...大概就是校方原本就注重饮食,林清纯又偏爱这个食堂的菜色,于是顾御在背着包来上学后当机立断也就砸钱投资。
陆煜懒洋洋背着手,是不是捻片叶子在手里祸害:“听说你和顾总要离婚了?”
“您都说了是听说。”她抿着嘴。
他将叶片撕碎,呼出口气吹飞:“嗐,这事儿说不准以后就成真了?”
唐声晚:“.......”我可真是谢谢您全家。
“如果你俩离婚我接盘呗。”陆煜凑近她些许,用肩膀撞她肩膀眯眼笑道:”我瞅着你们俩家联姻之后是跳崖式上升,你和我说不准效果更好啊。”
不想理。
唐声晚借着树荫间落下的阳光看眼笑嘻嘻的陆煜,随后移开眼神,淡声道:“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对对对。”陆煜眼睛亮晶晶,他伸手拍拍自己嘴巴,声音清脆,又满脸愧疚地开口:“都怪我这张破嘴瞎说,唐总教训的对。”
就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究竟是谁在教训谁啊?
她真是无法争辩,面前的食堂看起来人员聚集着,人山人海形容有点多,但人挤人应该是没问题。
各个摊口都排满人。
陆煜一副大款的模样甩出饭卡:“可惜我家小野猫在二楼包间和她朋友们吃饭,来唐总,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思春两个字刻在眼睛里。
“陆总先去忙吧。”唐声晚顿时语塞。
“你看啊,我给你分析。”陆煜摆摆手,跟着她的方向往人群里钻:“像这种追求时期恋爱桥段的话肯定都会找个好位置,例如靠窗,或者二楼单独的包间。”
“但是——”他突然吸口气:“我看见顾总和林小姐了。”
唐声晚立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
那的确是个靠窗的位置,在拐角的角落里,既能保证在这个时间段里暖烘烘充满阳光又能保证不会太晒。
而在他们身边却无故空开两桌,像是被某种气流刻意隔开般。
顾御穿着灰色运动装坐在那里,腿微微翘着,正支着下巴满眼含笑温柔地看着对面吃饭的女孩。
又专注又柔和。
周身所散发的气息似乎都平稳。
唐声晚突然想起顾御刚醒过来时在病房看他那个眼神,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唐总。”陆煜在她耳边轻飘飘开口。
敏感的耳朵小小颤动两下,随后便染上抹红,她扭头:“陆总有何贵干!”
“我们也打两份饭过到那儿坐吧。”他委屈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