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院。
楚凤舒走进内室,凌轻涯正在看书,他的头发散落,慵懒随即,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见她过来,眉目微微一挑,直奔主题,“你可看出本王中的是什么毒?”
楚凤舒微微舔了舔唇瓣,亮光下,她的双唇流光潋滟,那双眸子偏偏还不知收敛地张扬。
“我只知道王爷中毒,至于中什么毒,还得细细查探才知道。”
“是吗?本王倒想不到,爱妃不止口才厉害,连这虚以委蛇的事也做得厉害。”说着,凌轻涯目光一沉,话题骤然跳跃,“许多人都期待着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夜,本王怎可辜负。”
话未落尽,便伸手要去拉开楚凤舒的衣服。
却见楚凤舒不为所动,目光直视着凌轻涯。
凌轻涯眸色一冷,手落在她的衣襟上,微微用力……
一根银针插在他的手上。
楚凤舒抬起脚,迅猛地将无法动弹的凌轻涯踹开。
“砰”的一声,凌轻涯摔在了地上。
“楚凤舒!”
楚凤舒啧啧两声,看着躺在地上的凌轻涯,蹲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啧啧两声。
“王爷,洞房花烛夜,确实不好辜负。”
凌轻涯没有说话,因为楚凤舒的手像是精妙的弹奏手,一一落在他身上敏/感的地方。
呼吸逐渐紊乱。
凌轻涯眸色暗沉地看着楚凤舒,看着她低下头,看着她那柔软的唇瓣,落在自己的薄唇上……
凌轻涯睁大眼睛,却见楚凤舒退开,轻轻抿了抿自己红润的唇瓣。
楚凤舒勾起凌轻涯的下巴,像个轻浮的男子,“味道不错。”
凌轻涯眸中顿时露出杀意,这时,楚凤舒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仔细检查了脉搏。
“经脉尽损,真是够没用的。”楚凤舒说完,又道:“不过毒还没完全侵入五脏六腑,算你命大。”
凌轻涯脸黑了又白,最终沉默不语,静静躺在地上。这个毒甚是诡异,他遍寻天心大陆都没有找到解药,莫非楚凤舒真的有办法?
楚凤舒把银针拔了起来,躺在凌轻涯床上,手撑着脑袋,浅笑,“夫君,今晚就委屈你了。”
凌轻涯沉默片刻,道:“看来宰相嫡女不止不像外面的人说的痴傻,而且还……”
楚凤舒不介意凌轻涯夸她聪明。
“恬不知耻。”
楚凤舒眸色一冷,像刀子一样瞥过去,冷笑道:“我是恬不知耻,也比夫君口是心非好,刚才夫君的反应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说起来……夫君该不会从没碰过女人吧?”
凌轻涯神情冰冷,手抬起,就在楚凤舒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却见屋内的烛火骤然熄灭。
楚凤舒愕然。
凌轻涯的武功难道没有尽废?
可是,她刚才把脉,明明没有查探出他的脉搏里有任何真气。
楚凤舒这一刻,突然明白凌云霄和太子对他的忌惮,这个男人,哪怕弱得匍匐在地上,也让人不敢小瞧
察觉到身边的床榻陷下去,楚凤舒稍稍往里侧了侧身。
凌轻涯却是真的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呼吸便均匀睡过去。楚凤舒觉得无趣,没多久也睡着了。
原以为这第一夜会难以入眠,想不到却一觉到天亮。
楚凤舒醒来后,凌轻涯已经不在房内,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的身。
“王妃,今日还要进宫,让我们替你梳妆打扮吧。”鱼贯而入的丫鬟,显然跟昨天的冷清不同。
夏冬脸红红地看着楚凤舒,“小姐,要是累的话,进宫请完安再回来补眠。”
楚凤舒点了点头,就见检查被褥和chuang单的嬷嬷窃窃私语,那嬷嬷看她的眼神,更是鄙夷得一言难尽,仿佛她做了什么不贞的事。
“是你们王爷不行,不是我的问题。”楚凤舒拒绝背锅,她身体单薄,经不起这么多锅放身上。
楚凤舒声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巨大的声响。
所有人吓了一跳,转头看不过,只见碎了的门前站着黑脸的凌轻涯。
楚凤舒嘴巴微张,哎呀,被正主听见了。
凌轻涯面无表情,冰冷如常,“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你独自进宫。”
说完,凌轻涯转身便走。
夏冬着急道:“小姐,哪有自己独自进宫谢恩的,您快点去劝王爷吧。”
楚凤舒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你不懂,这事关生死尊严,怎么劝都没用的。”
皇宫,御花园。
楚凤舒带着夏冬走在通往皇后寝宫“景仁宫”的路上,突然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舒儿,久未见,你还好吧?”凌云霄声音轻柔,目光中有灼热的温度。
凌云霄看着楚凤舒,只觉得这满庭争艳都不及她一分。
要早知道楚凤舒还会恢复,他必定该不会拱手让给七弟。
楚凤舒抬眸,对上一张端正贵气的脸,搜寻记忆发现他是当朝太子,也是原主心系之人凌云霄。
凌云霄上前一步,拉住楚凤舒的手,“舒儿,当年如果你直接毒死凌轻涯就没有今日的事。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
楚凤舒心里一惊,后退一步,将手抽出来,而后皱眉地看着凌云霄,小心翼翼问:“请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