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佳艺大口地喘着气,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洛非非,妈是不是你杀的?”
冲下床,抓着洛非非的衣领将其逼到了墙角,“你肯定知道什么!婆婆的死另有蹊跷对不对!”
也许是邢佳艺的气势将洛非非镇住了,一瞬间眼神变得躲闪,唯唯诺诺,“伯母,不就是溺死的吗?”
又在说废话!邢佳艺更加烦躁,直接甩手将洛非非摔在地上,“我在问是不是你!”
洛非非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手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刚刚的水杯碎片上,立马眼中泛起了泪光。
“是不是你推她下去的!”邢佳艺蹲下身来,继续逼问,余光却看见卧室的门开了。
刑佳艺僵硬地回过头,这个时候敢来开门的,只有一个人,顾景良!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顾景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脸色阴沉。
刑佳艺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怒中缓过神来,邢佳艺眼中的猩红色还没有散去,伸手指着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洛非非,“顾景良,妈的死……跟她有很大关系。”
顾景良没有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
“顾景良!你在干什么!洛非非才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关系者,婆婆不能似的不明不白啊!”刑佳艺急切的上前抓住顾景良的胳膊,“她刚才说我……”
“手。”顾景良盯着刑佳艺的手,只吐出了一个字来。
怎么都没有动作!刑佳艺更急了,松开抓着顾景良的手,指着身后的洛非非:“她刚刚,挑衅我,说婆婆连死的时候都在叫我的名字,你听听这话!怎么想都跟她洛非非有关系啊。”
“我只看到,你将非非按在了地上。”顾景良抬眸看向刑佳艺,瞳孔中满是厌恶和冰冷。
站起身来直扑进代景良怀里,顺便摊开了被划破的掌心:“阿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佳艺姐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太不小心了。”
顾景良抬起洛非非的伤口,“宁巧,上来看看洛小姐的伤口。”
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
刑佳艺暴怒的心慢慢冷静下来,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没想到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绿茶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来洛非非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激怒自己,为了让自己在顾景良面前更加不堪。
“顾景良,你就相信我一次,去查洛非非,我不信她和妈的死没有关系!”刑佳艺态度中肯,语气中带着祈求。
“刑佳艺!你觉得你配提起我妈吗?凶手把她挂在嘴边,你觉得她能安心吗?”顾景良紧咬着牙挤出这几句话。
刑佳艺站在原地,看着顾景良,是极端的厌恶,低沉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歇斯底里。
邢佳艺盯着顾景良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将洛非非推在了地上:“不是她不小心,就是我把她按在地上的。”
顾景良一愣,眼眸更加深沉,别说是她邢佳艺落到这幅田地了,就打他认识邢佳艺算起,也从没有见过邢佳艺忤逆他。
“生气吗?”邢佳艺没有半分惧怕,盯着顾景良的臭脸,“我也很生气,既然你们想要我的肾,就都别来我这碍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以为你不敢动你?”顾景良冷哼一声,还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
“你自然敢动我,但是你宝贝妹妹的肾可就没了。若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我死了,你妹妹也别想活!”邢佳艺指了指窗口。
顾景良沉默着,身边充斥着极低的气压,仿佛一个充满气的氢气球,再有一点刺激,就会原地爆炸。
洛非非这个时间点可不敢说话,若是引火烧身了,得不偿失。
然而邢佳艺对顾景良的臭脸色视而不见,这几日她已经适应了他的这种态度,直接翻身上床,悠哉哉地将被子盖上。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都给我出去,别影响本小姐的休息。”
顾景良盯了邢佳艺足足半晌,才转身离开,为了自己的宝贝妹妹,他只能隐忍,克制自己不会立马掐死她。
洛非非也只能讪讪地跟上。
“把门给我关上!”邢佳艺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立刻大喊了一声。
这声音十分尖锐,洛非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房门带了上去。随后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听邢佳艺的,于是愤恨地踹了脚门才离开。
躲在被窝里的邢佳艺眼睛睁得老大,她的脑海中一遍一又一遍的重播着洛非非那张阴险的脸,嚣张地说着“靳士琴死的时候还在叫你的名字”。
自打刚刚顾景良低吼着,说她不配提起婆婆的时候,邢佳艺的心态就变了。此后她不需要任何人相信她,她只要努力活着,活着离开这里,就可以自己调查真相,她会为自己正名,也会不会让婆婆死的不明不白的。
出了邢佳艺的房门,顾景良愤愤地下楼,一脚踢翻了转角处的青花瓷,瓷瓶炸开,碎片飞了满地。
洛非非紧随其后,却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可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止是来上演一出这一出戏码的。
目前的状况看来,顾景良和邢佳艺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算是顾景良这些日子无暇处理,那里丧偶也不远了。她早就知道顾景良今天会来查看邢佳艺的状况,才提前到这,为的就是趁这机会进住宅。
如今实际已到,洛非非立马上前,“阿良,天色不早了,我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安全,你……”
“天色不早了就叫车回去。”显然顾景良还沉浸在邢佳艺忤逆自己的愤怒中,完全没有理会洛非非,径直往外走,坐上自己的车,重重地摔上了车门。
洛非非恨恨的咬咬牙,都是这个邢佳艺,都混着这样了还嚣张个什么劲儿啊,尽然扰乱了她的计划。
洛非非脱下自己的外套,仍在屋内不显眼的角落,只留了里面的一条吊带裙,胸口处的汹涌呼之欲出,她伸出手臂,往中间挤了挤,那沟壑立马就变得更加深邃。
敲响顾景良的车窗,洛非非挤出几滴眼泪来,“阿良,佳艺姐抢了我外套,和手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