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二医院。
韩淼淼醒在病床上醒来,模糊的视线触及到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條然涌出一阵暖意。
男人在插花,一朵朵红玫瑰精心修剪后摆成漂亮的花束。
“淼淼,你醒了?”男人回过头,干净隽秀的脸惊喜不加掩饰。而韩淼淼看到这张温柔帅气的脸庞,眸子里浮出的一点点光亮刹那间湮灭了。
不是段沅白……
也是,他义无反顾的抱着祝清月走了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她无意识勾起苦笑来,“温纶,你怎么来了?”
应温纶瞧着她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这两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要不是林嫂联系我,你会死在段家!”
原来是林嫂,难怪。
整个溧阳市,还有谁能在段沅白眼皮子底下救她的话,也只有应温纶了。
“能怎么过,就这么过的。”她从不愿告诉应温纶自己的窘境,这一刻却再也瞒不住,躺在床上啜泣起来。
情绪一激动,扯动着肚子上的伤口,痉挛蜷缩成一团。
就是这样,她还用手挡着脸,不想让应温纶看见自己的落魄,“温纶,你走吧!别管我,都是我咎由自取。”
以为只要够爱,段沅白迟早会和她好好过日子。
她错了,搭上了十几年的信仰,搭上了韩家,搭上了父亲的未来,甚至搭上了孩子的命!
她越是不想让应温纶管,应温纶越是痛心火大,在她面前却只有柔声细语,“淼淼,别这样,你还有我,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他握紧了她的手移开,那双哭红的眼像是一把刀剜在他心脏上。
“温纶,我……”
“什么都别说了,你要我什么都别做,眼睁睁看你被段沅白那个王八蛋欺负,还不如要我死!”他怒火中烧,他奉为女神的人在段家竟然差点死掉!
要不是他及时送到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韩淼淼止住了眼泪,应温纶十几年来对她一如既往的好,这个男人的长情让人动容。
“温纶,我想见我爸爸一面,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她祈求的眼神湿漉漉的,应温纶安抚她该在医院养伤,却抵不过她的执拗,只好同意陪她去监狱一趟。
韩淼淼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应温纶手臂上,挪移着走出病房,不巧正遇到迎面走来的段沅白。
“人渣!”
应温纶咬牙骂道,要不是扶着韩淼淼,她真想一拳砸段沅白脸上。
几步的距离,段沅白脚步一僵,愠怒的隼目定在两人亲密交挽的手上,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味特别浓。
他放心不下,留下祝清月一个人在病房来看她,她竟然和别的男人搅和在一起!
“应温纶,这么久不见,怎么还喜欢捡二手货?”
他语调不高,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扬起下巴气势凌人。
“你闭嘴!淼淼嫁给你就是个错误!我现在就带她走,不会再给你和祝清月伤害她的机会!”应温纶掷地有声,像是宣示主权般把怀里的人紧紧禁锢。
清月伤害她?分明是这个女人先对他的清月下狠手!
段沅白冷哼一声,不屑嘲笑:“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正想脱手,不过你得想好,她全身上下都是脏的,连一颗心都丑陋无比。”
“你他妈的!”一向温柔的应温纶人生第一次爆粗口,两步上前,紧握的铁拳挥去,段沅白躲闪不及,被揍得踉跄后退了两步。
他还不解气,就要扑上去海扁段沅白一顿,韩淼淼扯住了他的袖子。
段沅白吐了口血沫,整张脸阴沉得能挤出血来,“为了个贱人,疯了?”
贱人……水性杨花……丑陋无比……
这几个词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划开她的心,韩淼淼又一次的认识到自己老公对自己的评价。
她眼中是晦暗无光,再对眼前的男人生不起丝毫期待,声色沙哑无力道,“段沅白,向法院撤诉放过我爸爸,我们离婚吧。”
段沅白神色一凝,韩淼淼没有哭,眸如一潭死水,“我曾经是爱过你,很爱,很爱……但是这两年的折磨,磨灭了我对你所有的感情。现在,不爱了……”
不爱了?
犹如一道惊雷在段沅白耳边炸开,他难以置信的盯着韩淼淼淡然的脸。她竟然不爱他了?怎么可能,她用尽下三滥的手段嫁给他,夜夜凌辱,死掉孩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