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也是一惊,她原本就像上点眼药,让老夫人敲打敲打这个欺负她额娘的崔氏,结果老夫人勃然大怒,威慑效果奇佳。
没想到她歪打正着,寻思着不如乘胜追击,再搞一波事情。
“祖……祖母,是嘉儿说错了什么吗?”
傅元嘉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简直萌出一脸血,老夫人心头一软,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没有,不是嘉儿的错,是祖母教训奴才呢!”
“可崔福晋不是阿玛的福晋吗?”
“你阿玛的福晋是你额娘,除此之外,甭管是侧福晋还是侍妾,不过都是奴才罢了。”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当年,她就是嫡妻,却不想嫁了个宠妾灭妻的,明里暗里没少吃亏,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个恃宠而骄的奴才。
“可是……”
傅元嘉张了张嘴,怯生生地看了白氏一眼,欲言又止地又望了一眼自己的额娘。老夫人眯起了眼睛,在郭络罗氏和白氏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心里不禁一沉,“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为什么奴才穿得比福晋还好看?”
“……”
白氏脸色一白,身体一晃跪跌在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连求饶都忘了。傅元嘉嘴角一抽,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刚进门那架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那小蛮腰扭得也不怕折了,现在抖得跟糠筛子似的。
“狗奴才!”
老夫人怒道,“平日里你们争奇斗艳,打扮得花枝招展也就算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嘉格格出殡,你们就穿成这样?当初学得规矩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
听了这话,傅元嘉暗自拍手叫好,活该!
“老夫人,妾身知错,嘉格格起死回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过来探望的时候便换了一身稍显喜庆的衣裳。是妾身考虑不周,妾身该罚!”
白氏终于缓过神来,口口声声的求饶,却又把理由说了个十成十。老夫人可是人精,一听她这话里有话,明面上是认错,潜台词却在说她没错。
“难道是我错怪你了不成?”
老夫人越发生气,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朝着门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那嬷嬷一个箭步上前,薅住白氏的衣领就把人往屋外拖。
“把衣服给我扒了,赏她几记鞭子长长记性,免得往后又穿错了衣裳!”老夫人冷声说道。
不一会儿,白氏的惨叫响彻富察府,那叫一个凄厉,听得人瘆的慌。
傅元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以后她要想在富察府里混的好,老夫人的大·腿不能少啊,不求博得欢心,但求无功无过,安生度日就好。
听见白氏的惨叫,崔氏的心态崩了,整个人窝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白氏虽然跟她一样都是庶出,可家世却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她出身小门小户,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家人替她说上一句话。
“老夫人饶命,以后贱妾再也不多嘴了,贱妾知错了。”
“不多嘴,这倒好办,把舌头割了就成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个崔氏的做派她也略有耳闻,平日里不肯吃半点亏,自以为爷在她那里多待了几晚,便是这家的女主人了,还差得远呢!
“不,老爷最爱听我唱小曲儿,求老夫……”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帮家丁们给拖下去了。
傅元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老夫人,简直就是宅斗的开山鼻祖,果然应了那句话,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怕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