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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铁打的太子妃,流水的太子
铁打的太子妃,流水的太子

7、

从那以后,我出宫回了将军府,再也没去黏着陆展峰。

小老虎掩埋在我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掩埋得还有我见色起意的喜欢。

因着小老虎的死,我郁郁寡欢提不起兴致,陆展博便想尽了办法给我解闷逗趣。

我俩虽跟之前一样吵闹斗嘴,但无形中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手指头碰到一起,他都会羞得耳尖通红。

而我亦是双颊发热。

但我不敢想。

我林家兵权在握,两个哥哥少年将军,骁勇善战,林家军所向披靡足以撼动京师,威胁皇权。

但我爹和皇帝感情甚笃,林家只做皇帝手中的利剑。

可下一代呢?

我爹和皇帝伯伯担心林家后人不俯首皇权,紊乱朝纲。所以早私下立下圣旨,大夏的皇后只能是林家女。

要把林家和皇家牢牢绑在一起,林家军永远为皇族而战。

我注定是储君的太子妃,大夏未来的皇后。

而皇帝伯伯属意立陆展峰为太子。

陆展峰母妃是正一品丞相家嫡女,母族根基深厚,权势盘根错节,足以与我家抗衡。

帝王平衡术。

陆展峰克己复礼、沉稳老练,亦是所有皇子中最适合那把位子的人。

春夏时,我珠圆玉润的身体已经抽条,揽镜自照,十三四岁的少女已难掩姿色。

常常将陆展博看呆。

我娇憨一瞪,他立时咳嗽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每回我向他撒娇,他无不应我。

这日,他抵不过我的撒娇,带我登上了天香楼。

花魁初夜,气氛已是推到了高潮。

繁烛煊照,美酒盈樽,贵游世胄争入宾。

花魁扶摇而下,柳腰不堪握,款款步生莲。

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有一丝熟悉。

待她揭下面纱,满堂喧嚣,我也不禁惊呼出声。

娇媚惊鸿,一颦一笑,诉尽风情。

她不是那该杖毙了的绿茶?!

那身影那面容,化成灰我也认得,只是多了一点风情。

[陆展峰等会会来,陆展峰偷梁换柱救下了她,匆匆送她出宫,我查了查那女子的身份,发现竟是陆展峰儿时伴读,判王陆剩案反臣之女,我使点手段将她掳来这里。]

我蹙眉,

[那死的是?]

[一个无辜的宫人。]

我大骇,陆展峰竟如此目无法纪,欺君罔上。

我儿时有着阿Q的精神,不论陆展峰怎么烦我,我都乐此不彼热脸贴冷屁股,其中他这个伴读不知奚落欺负了我多少次。

十岁上她被下狱,我还高兴了很久。

看来我和她之间的嫌隙是积怨已久,不死难休。

陆展峰现在就如此胆大妄为,若是来日继位又该是如何狂妄。

他为了这个绿茶欺我,将来又会怎样对待我林家呢。

恐怕满足不了我爹和皇帝伯伯君臣相和之愿,还会祸起萧墙。

陆展博从怀里掏出一包糖炒栗子和桂花糕,放我面前。

又顺手给我添了一杯茶。

[陆展峰不是良配。]

我微微一滞。

他是带我来彻底看清陆展峰,但他不知道我已经不喜欢陆展峰了。

[小时候我黏着陆展峰,他嫌我烦躲着我,我不高兴,你便变着法子逗我玩逗我笑。你送我陀螺、风车、大福好多好多东西,八宝盒里放不下,我便找了好几个大箱子装着。]

我剥着栗子说道。

陆展博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你,你还留着它们。

[这些都是你的心意,我如何丢得?你送我的玩意,我时不时拿出来玩一玩,但总是意兴阑珊,后来才发现,只有跟你玩,才觉得好玩。]

陆展博脸上瞬间有了一丝红晕,眼神不自然的撇向一边。

[我林宛瑜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与他人共伺一夫,就算你成了那九五至尊,也不能有其他女子,朝臣千金也好,他国公主也好,统统不可以,你能做到吗?]

[就像那千娇百媚的花魁,你瞧都不能瞧。]

[不瞧不瞧。]他急道。

[我母妃生我难产而死,小时候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是克星,只有你不嫌弃我陪我玩,我很想陪你玩一辈子。]

陆展博在我面前一向不咋正经,此刻却很是紧张,满脸通红,一脸激动。

他猛地起身,抬掌发誓:[皇天后土,我陆展博起誓,此生必不负宛瑜,违者不得好死。]

我实是没有想到他会起如此重誓。

我问他对于皇位有什么看法,他说你若必须为后,我便争王。

但我知道他母族式微,在皇宫这十几年亦是如履薄冰,若不是他这一副顽劣不羁的性子卸去他人防备,恐怕早遭阴私暗害。

我爹从不插手争储,他若插手,那便是林家染指皇权,左右朝纲。

陆展博争储又有几分成算?

储君之位该好好筹划了。

8、

花魁盛宴雨罢将息,陆展峰匆匆而来高价赎走绿茶。

我爹说陆展峰结党营私,包庇党羽卖官鬻爵。

又流恋青楼,败坏皇室名声,已惹得皇帝不喜。

上次三十大板也事有蹊跷。

谁挨了三十大板当晚即可下床。

又不是铁打的身子,装也不装的像点。

这事便有了转机。

我进宫请求皇后娘娘收陆展博为养子,皇后宠我当下答应,又一道懿旨颁下只待万寿节后举办过继大典。

如此陆展博便有了争储的筹码。

陆展博随意出入我闺房,我爹只当自己是个睁眼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当我将几张证词放他面前时,他沉了脸色。

[陆展博心机不浅,哼,若不是陆展峰行事滋意不堪大用,我才不容这小子在你身边,这事我办了,但需得不着痕迹的去办,以我林家权势地位,谅他陆展博将来也不敢如何。]

我知道我爹最是嘴硬心软,幼时皇帝伯伯不便多注意他儿子,我爹多次叮嘱我在宫里多多照拂护佑陆展博。

万寿宴上,文官御史大夫韩黎状告陆展峰包庇凶犯草菅人命,牵出萝卜拔出泥又挖出淑妃难产死是良妃暗害。

淑妃是陆展博母妃。

我爹说要做得不着痕迹,确实是很不着痕迹。

此时他正一脸不可置信的吃瓜模样,好像这些他从未知道过一样。

而这些御史文官也是做戏的一把好手,此时他声泪俱下地控诉陆展峰奶娘的小舅子的侄子的小叔子如何仗势欺人打死了他小妾的侄子的外甥。

而陆展峰又如何以权谋私放了犯人,他自己又如何不畏强权收集证据打算去开封府衙击鼓鸣冤。

不料却被他查到宫中阴私,担惊受怕到万寿宴告御状。

其中良妃和陆展博不断吓止辩解,但被韩黎慷慨陈词怼得节节败退,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内心有鬼。

[此事涉及皇子和高位妃嫔,一着不慎,臣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很可能罢官丢命,臣尽可销毁证据保全自己,但作为臣子想到将来王国若是交到如此罔顾人命的皇子手上,国民何安?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

一番慷慨激昂的自剖,倒引得在场朝官颇为动容。

而我只能说一句:卧槽,牛批!

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额头的青筋暴起。

巡视在良妃和陆展峰身上的目光,让他们心脏揪起,惊慌失措。

[父皇明鉴,命案一事另有原因,那竖子乃是心疾猝死,儿臣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天子脚下草菅人命。母妃伺候你十多载,从未有过过错,淑妃难产而死已十多载,和母妃又有什么牵连,这分明是栽赃嫁祸,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听说大皇子从天香楼赎回了花魁,真是艳福不浅啊,不知芙蓉帐里有没有梦到恶鬼索命。]

我爹轻飘飘一句话,惹得众人侧目。

谁人不知我明恋陆展峰,只当我爹是在为我出气。

但落到韩黎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那死者就是跟凶犯争执那天香楼的花魁惨遭打死,凶犯又与大皇子府有牵连,我不得不细查,竟发现那花魁竟是叛王陆剩案反臣大理评事家眷,当年圣上仁慈,乱臣贼子诛九族,女眷没入教坊司。谁知那女子竟勾搭上大皇子,进宫做了伺墨女官,后来不知何故未到年龄就放出了宫,沦落到天香楼,被大皇子赎回。]

御史大夫韩黎这段话说的很有艺术,娓娓道来,将陆展峰置在案板上炙烤。

知道小老虎惨死的都明白那花魁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的也不难猜想到其中关窍。

争执花魁死人,陆展峰包庇凶犯又与花魁有些瓜葛,很难不怀疑他徇私枉法。

[逆子!]

[儿臣,儿臣……]

[皇上,峰儿他……]

陆展峰忙慌跪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良妃起身想求情,却被皇帝砸下杯盏的声音吓得没声。

[原来是有个白月光啊,难怪不喜欢我家宛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此时敢肆无忌惮调笑的,也就我爹林大将军了。

皇帝抚额起身,脸色不虞,已是气到了极点。

[我当你虽然固执迂腐,但也算稳重老练,对你寄予厚望,本想借此万寿宴立你为太子。谁料你如此目无法纪,徇私枉法,欺君罔上,狂妄自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还是你觉得太子之位,只能你来坐了?咳咳咳……]

[父皇息怒!]

[父皇,保重身体。]

[皇上,切莫太过动怒啊。]

用力猛咳过后,皇帝脸色有些青白。

他宽慰了下奔过去关怀他的我爹,继续道:[淑妃死因的事,查到了什么,继续说。]

[臣在那凶犯家里搜出来几张太医院的药方,落款时间名字赫然就是当年淑妃娘娘的保胎药方,宫妃的药方怎么会在一个平民百姓家里藏着呢,我起了疑心就偷偷去太医院找了淑妃娘娘当年的档案,发现不论是字迹还是落款都一致,唯独那张药方多了一味夹竹桃花粉。]

[臣当时害怕极了,立马拿了人证物证去了三皇子府。]

说完韩黎看了一眼陆展博。

陆展博从袖子里掏出几张证词,起身上前摊在天子案上。

他的声音舒缓平静,但听在人心里无由来升起一股沉痛。

[母妃生下儿臣就撒手人寰,人人都道儿臣是扫把星,儿臣也常常羡慕皇兄皇弟们有母亲,常常思念自己未见过一面的母亲,却不想母妃竟是被人暗害而死,夹竹桃花粉是多么阴毒的东西,不知母妃拼命生下儿臣时受了多大的痛楚,这十几年儿臣蒙蔽至此,竟没有想到为母妃查一查当年的事,幸亏苍天有眼,幸亏韩大人彻查此事,父皇,母妃死的冤啊,儿臣想请求父皇为母妃讨个公道。]

我心里一阵酸涩。

皇宫勾心斗角,阴私陷害防不胜防,就单是奴才们捧高踩低也够受的。

他一个没有母妃庇佑的孩子,活得有多艰难,我是深知的。。

五岁那年,宁远候家的独子带着一群世家公子欺压他,竟辱骂他是克死自己母亲的扫把星。

他只笑笑不置可否。

我看不过去上前揍了他们一顿,尤其把宁远候家那个揍地他爹妈都不认识。

谁知他们不敢动我,竟私底下找了陆展博麻烦。

陆展博眼角至今还留有一道伤疤。

我爹站在皇帝身旁,随手抽走案上证词看了几眼。

[呵,夹竹桃,甄嬛传,陆璟,人证物证俱在,当真是抵赖不得了。]

皇帝一卸力瘫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神色疲惫。

良妃不良。

[良妃,朕宠了多年的女人竟然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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