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看见医生嘴角颤动的紧张。

“你出来一下。”莫凡眸底波澜不惊，低沉出声。

医生慌张地往后挪步，“阿凡，我知道错了，不会了……”

“我让你出来！”莫凡加大了音量。

医生发抖地跟了出去，我的房门被反锁上，依旧可听见大厅里一阵撞裂声。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医生。

从那以后，我不敢轻易对莫凡，说一个不字。

莫凡十分钟后，让管家带着我去了医院诊所。

回来时，莫凡在吃饭，桌子旁还有秦钰。

她轻轻的朝我一笑，我浑身发凉，收回目光准备去厨房帮忙。

耳边却听见两人的交谈。

“凡，明天晚上萧家大少爷二婚，给我送了请帖。你说我穿什么衣服？”

秦钰的声音漫不经心，但感觉就是说给我听。

我心底一阵抽痛，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向莫凡。

他安静地用餐，不语。

我一直蹲在客厅的一角，一直等秦钰走了，才警惕地到了莫凡跟前。

“我想要去萧杰的婚礼。”

“你还是不懂规矩？还是我高估了你？”他侧脸，阴冷地眸子笔直对上我的。

我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捏拳再次开口，“莫总，之前是楚月不对，求莫总大人有大量，带我去萧杰的婚礼。”

我的声音很轻，但语气斩钉截铁。

莫凡大步上前，勾起了我的下巴，“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带一个保姆去。”

我咬着牙，退了两步，说不出话来。

他盯着我的表情，步步逼近。

“你还在意他？还是放不下他？还是想要破镜重圆？”

我步步后退，他忽的冷笑开口：“我会让管家带你进场。”

那笑像一个巨大的阴谋，但萧杰害我今天的境地，我必须毁了他的婚礼。

莫凡没有食言，傍晚时分，管家领着我进了婚礼现场。

只是进场的时间好像经过精心的设计，我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

因为我穿着最普通的裤子，上衣。

在场其他人都是华装艳服。

我直接无视了那目光中的嘲笑，一路往前走。

舞台上果然站着萧杰，和他的新妻子。

对上他的目光，萧杰阴冷勾唇，灼灼地望着我，举起了话筒，“萧谋能有今天，再次特别要感谢一个人。”

他话音一落，笔直地指向我。

“多谢我的前妻，选择了离婚。我才能有今天，家庭，事业，爱情，节节攀升，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摆脱了阴霾……”

他的语气极具调侃，在场所有人向外看来。

或直接，或间接地嘲笑。

我站在原地，余光瞥见一角的莫凡，秦钰搂在他的怀里。

他嘴角的笑意在向我宣告着胜利。

全场只有我孤身一人，像一个巨大的笑柄。

议论声此起彼伏，“这女人穿着这身就来了，不会上演什么苦情剧戏码吧。”

“被甩了，不甘心呗。”

七七八八的议论声愈演愈烈。

我捏紧了拳头朝着萧杰地方向走去，嘴角的笑意绚丽，“我今天特意来恭喜萧先生，喜结良缘。萧先生不学无术，将近三十，却一事无成，终日啃老，能力可见一般。但突然一夜之间，平步青云，在座各位可能不知道……”

我的话没说完，萧杰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贱女人，你给我闭嘴，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冷笑着，“萧先生，不是被点中了，何必这么大反应？”

“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女人带走！”他声嘶力竭地历斥。

我端起桌上的酒，朝着他的脸上泼去，“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说完，咬牙离开，胸前涌动的苦涩将我吞噬。

夜里的风格外的冷，我整个人晃晃荡荡地，有一双手猛地将我拽进了怀里。

抬眸是莫凡，我第一次那么厌恶看到那张脸，声嘶力竭地低吼：“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