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醉红楼,前后包抄,务必找到夫人!”
一队人快速穿梭在锦官城的道路上,脚步声整齐一致,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将醉红楼完全包围。
江北墨从车上走下来,盯着这座在锦官城里屹立不倒多年的qinglou,大手慢慢握成了拳状。
张良就跟在他的身侧,被江北墨周身散发出寒凉的气息所震慑,所以连问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少帅,直接冲进去吗?”
江北墨挥了挥手,声音似是寒冰层里渗透出来,“不,没有开荤的,想要开荤的跟上我。”
话音刚落,一帮部下都目不转睛,直视前方,一寸都不曾挪动。
张良觉得自己都快要冒出冷汗了,这是个送命题。
他自动后退了两步,下一秒江北墨斜睨了他一眼,揶揄道:“怎么,龙潭虎穴留给本帅一个人闯?”
于是涌进去了几个弟兄。
江北墨就四平八稳跟在几个弟兄身后,醉红楼是一座复古的鼓楼,建造上面都是利用珍贵的材料,所以放眼望过去,无一处不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丝竹声悦耳,还有各色的穿着暴露的女人环绕在他们周围。
妈妈扭着腰身立即向着江北墨靠过来,做了好些年生意,一眼就认出来江北墨身份不凡,顺便扫了一眼他右肩上的军彰,便了然于心。
“原来是军爷啊,快请,各位军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可都有。”
江北墨被奉为上宾,请入了疏影阁,自有十几位姑娘站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任由他挑选。
妈妈谄媚地向江北墨介绍,“环肥燕瘦,活泼的,娇羞的都有,军爷要哪种呢?”
江北墨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轻呷一口茶,长腿慵懒地散开,漫不经心道:“不要脸的。”
妈妈脸色僵硬,不知如何接下一句。
江北墨已然站起身,他高大的躯体步步紧逼妈妈,直至妈妈的后背抵在了疏影阁的墙上,发出“砰”一声来。
“军爷,有话好好说。”
妈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她看到江北墨军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有些事覆水难收。
但还想挣扎一番,却被江北墨的大手瞬间捏住了脖子,男人脖颈间的血管清晰可见,一张小麦色的脸变换成黑色,暴怒道:“今天送来的姑娘,让她出来见我。”
妈妈后知后觉,就是那个不肯说话,又不肯换衣服的哑巴?
她还想周旋一下,只是,额头上被什么黑色坚硬的管状物体相抵,妈妈瞪大了眼睛,吓得心脏骤停几秒。
那是一把枪!
她双腿登时变得绵软,声音颤抖,大惊失色道:“快,快把那个哑巴带上来!”
妈妈口中的“哑巴”正是江府失踪的顾南烟。
她脸上有明显的五指印,脖颈间还有被打伤的痕迹,以及原本白皙的双手,现在手腕处也被绳子勒出了红痕。
顾南烟看见江北墨的一刹那,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涌上来,她双眼通红,氤氲出来的热气快速变成了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一路滑到脖颈。
江北墨内心猛地一抽,拉了枪栓准备就扣响了扳机,妈妈早就吓破了胆,跪在了江北墨的面前,前言不搭后语道:“她什么都没干,军爷放过我。”
放过?
他的小女人遭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如果这一次放过,恐怕以后会更猖獗!
要不是考虑到那个小女人害怕见到血腥的场面,江北墨会考虑在这里一枪蹦了这个老女人。
他手腕转动,将枪利落地别在了腰间。
然后转身目光柔和看着顾南烟,他声音雄厚威慑力极强,“将这个女人抓起来,醉红楼解散,一把火烧掉!”
妈妈内心“咯噔”一声响,这里虽是qinglou,可也是锦官城最大的信息搜集地!
怎么能被一把火烧了!
她如何向她的上家交代?
妈妈撕心裂肺都哭喊:“少帅饶命,这不是我的醉红楼!”
江北墨无动于衷,只是轻柔地将顾南烟打横抱起来,身后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他的手拖着顾南烟纤弱的后背,抱起她时轻飘飘的,江北墨脚步一顿,却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节奏。
将顾南烟放进车里时,他揉了揉她凌乱的又湿漉漉的长发,掩藏了内心的悸动,沉声道:“他们伤你哪儿了?”
顾南烟摇头,白日里江北溪带她去买衣服,结果无缘无故就到了醉红楼。
她实在不想把这件事与江北溪扯上关系,可又心头疑惑就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能迅速炸开。
江北墨的手搭在她的肩头,顾南烟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娇小的身影下意识向着车里面缩了一截。
她仰头,对上江北墨鹰隼般的眼眸,低声说道:“不要烧了醉红楼可以吗?”
江北墨没有回答,只是收敛了自己愠怒的气息,“砰”一声关上了车门,迅速启动引擎,带着顾南烟先行回到了江府。
顾南烟的头就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肩头的位置,她的手抓着他衣服的一角,极度没有安全感。
江府的下人看见江北墨深夜抱着顾南烟进了江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顾南烟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才爬上少爷的床,眼看就到大婚了,还能因为少爷不爱她,寂寞了就跑去醉红楼!”
江北墨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不远处嘀咕的下人,凉声呵斥:“滚出江家,最好别再让本帅看到你!”
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大,顾南烟眨巴着眼眸清醒,见自己在江北墨怀里,一张脸热到了耳根,窘迫道:“少……少爷,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