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体才离空的刹那,突然被一道力道猛的拉住了手腕,正好是在她割腕包扎的位置,窒息的疼痛让她连叫都叫不出声。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她被温玖涯拉住手腕,猛的从窗台上拽进了病房。
手腕上才包扎好的伤口,溢出鲜红的血液顺着那被举起的手臂倒流进衣服的袖口,顺着手臂往下滑。
温玖涯盯着眼前的女人,额前的青筋爆起,满面的愤怒。
“萧璨郁,你欠我的东西,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还清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温玖涯还活着一天,我就要一直折磨你,即便是死亡也不可能停止!”他咆哮着。
“我死了一切随你。”
萧璨郁对如今的温玖涯,早就不报以任何的希望了。
现在的温玖涯,早已不是她当初所识的那个人了。
“好!随我是吧?你想死可以,不过前提是你如果愿意让你那苟延残喘的母亲,还有你那宝贝弟弟代替你来受苦的话,你大可跳下去,我绝对不拦着你,如何?”
询问的语调微微上扬着,却让萧璨郁的身体气得发抖。
“你怎么可以这样!”
“当初我抛下一切跟你结婚,可你萧璨郁呢?却见我无望继承家族企业的时候,扔下一纸离婚协议后,丢下一无所有的我转身离开,我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萧璨郁咬着唇,一个字都没说,没有解释,没有反驳。
而她的沉默,更是将暴怒中的温玖涯逼到失去理智。
他手腕上的力道一加,猛的便将萧璨郁扔在了那张豪华的病床之上。
手腕在脱离他手掌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袭脑而来,让萧璨郁忍不住吃疼的叫出声。
势单力薄的萧璨郁,怎么可能挣扎得过温玖涯。
苍白瘦弱的身体,各处布满着青紫色的吻痕跟一道道的伤痕。
特别是手腕上,那完全被鲜血侵湿的纱布还往下滴着血珠,看上去很是骇人。
温玖涯的拳头握紧了一分,眼里虽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却很快被恨意所掩盖。
火热的缠绵,带着侮辱性的话语。
萧璨郁早便习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双眼一片空洞如同死去一般。
......
萧璨郁不知道温玖涯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结束后穿衣离开,萧璨郁躺在病床上,身上又多了好些青紫色的痕迹,有吻痕,却更有冒着血珠的新伤口。
她却什么都没去理会,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耳畔响着的却是穆阿姨当时的那句话。
“萧小姐,你跟温少爷之间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是啊,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现在就闹成这样了呢?
原因她很清楚,但那却是深埋于她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
与一位亡人的约定!
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去解释。
手腕上的血迹早已凝结成黑色的壳子,这是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割下的伤痕。
为的是想要离开温玖涯的身边。
但却没人知道,即便是温玖涯这二个月来对她的百般羞辱跟折磨,她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在她下定决心逼他的时候,其实更大一部分竟是想逼自己,逼自己放下心中那份根深蒂固的爱恋,或许只有这样,她在对面他的那些残忍后,心方才能不那么疼。
所以她真的尽力去试了。
但即便今天从温玖涯口中听到那般残忍的话,她却还是放不下。
想到此处,萧璨郁眼中滚落两道晶莹。
果然,不该再遇见的。
今生便不该再与你相遇,时过早已境迁,心中的你却永远不会再现,如今重逢后剩下的,却也只是荒凉无限。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萧璨郁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出现,与他相遇重逢。
但这个世间却没如果的存在,而时间也永远容不得人选择。
......
二个月前。
萧璨郁在上菜的时候,手中的盘子不小心的边缘撞翻了桌面上的红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倾出打翻在一位女中年女士的白色连衣裙上。
“对不起,对不起。”萧璨郁一边道歉,一边快速的抓过餐巾想要解救一下,但效果甚微。
“你这服务员怎么做事的!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中年女子破口大骂,激扬的声音在安静的西餐厅内顿时引来不少围观视线。
“真的非常抱歉,您看我帮您送去干洗好吗?”萧璨郁点头哈腰的道着歉,只能在事情闹大前尽量想补救的方法。
“干洗?!那你让我这段时间穿什么?难不成光着身子啊!”
“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私人的衣服......”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穿你的衣服,万一我得皮肤病了怎么办?”中年女子插着腰打断萧璨郁的话,泼妇样子尽现无疑。
萧璨郁握紧着拳头,压下想要反骂的情绪,低着脑袋连连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带着一份带着热度的玉米浓汤便从她的脑袋上浇了下来,萧璨郁整个人都呆了。
女子做完这一切,还嫌不够解气的将空碗摔在了地毯上。
中年妇人看着萧璨郁满身狼狈的样子,解气不少,趾高气扬的要求道。
“哼,跪下来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我也不找你们经理投诉。”
“你!”
萧璨郁的怒火顿时就上来了,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发泄自己的怒意时,满腔的怒火,在抬头看见一个人影出现的瞬间,全都如同她的身体般整个僵硬在原地。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退去稚气的五官比从前多了一分硬朗,但五官的那一眉一目却是深深刻在萧璨郁心头的人。
温玖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