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没几步,羽毛似的雨点落在戈瑶脸颊上,发楞的这会,几道青雷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
她匆忙返回家,两步并作一步跨上台阶,等她冲到天台的时候,被子还是给雨淋湿了一点。
她抱着半干半湿的被子,微微喘着气,抬着眼皮仔细的下了楼梯。
“戈瑶,你好了没,不要又害我迟到啊!”
戈瑶转头从发锈的铁窗中看见声音主人,单斯迁骨节分明的手举着黑色雨伞,微风吹动他的衬衫衣角。
少年干干净净的站立在雨水之中。
清亮的瞳孔,眼型狭长稍扬,眉角下方还有一颗痣。
是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还没,我今天明明要比你早,都是我那爹,硬说今天不会下雨要晒被子,这不,这下全完蛋。”说着,戈瑶眼睛又扫视了一圈摆放不齐的零碎家具。
“你爹呢。”
“不知道上哪去了,神神秘秘的,比我这个上学的还早。”
半杯水被她一饮而尽。
戈瑶随手放下水杯,出了家门,忽的,她能清晰感觉到,下半身那股暖流又冒了出来。
她扭扭捏捏的连步子都慢了。
“那个,单斯迁,我家雨伞找不着了。”
单斯迁的家虽然离她家就几百米远,但家境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边穷人区,一边富人区。
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
而她就是穷的那个。
但这也没影响他俩从小要好的关系,用单斯迁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让他接触接触穷人也好,这样才能更早的体会这世间所有的不易。
单斯迁抓过她的肩,手中黑色的雨伞朝她这边笼罩过来,避挡了风雨,“有我在还能让你淋着?不把我当兄弟了?”
“那好兄弟,我想咨询你个问题。”戈瑶同往常一样接过他不喝的牛奶,吸管插入锡纸,她吸了满满的一口,酸酸甜甜的牛奶涌进口腔。
单斯迁俊脸一仰,道,“讲,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咦,她本来就是娘们好嘛。
“我从昨晚起,下面总有一阵没一阵的流血,单斯迁,你说我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我也没来得及告诉我爹。”说完,戈瑶垂下了脑袋,眉微微拧着,小脸煞白,嘴里的吸管有一阵没一阵的吸着,若有所思。
“下面?”单斯迁疑惑。
“就是,就是那里啊,你说奇怪不。”她眼神示意了下,煞有其事的说道,小脸变得认真。
“是挺奇怪的,那你痛不痛?”单斯迁低眸,目光扫过她的裙摆,两条白的晃眼的腿吸住了他的视线。
戈瑶眨巴着眼睛,思索了几秒,摇摇头,“倒是不痛,你见多识广,学习还比我好,知道咋回事不?”戈瑶将空空的牛奶袋准确无误的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愁容更深。
她想,这样流下去她死也是早晚了。
真有个什么,死的明白也好过不明不白。
单斯迁目光沉沉的瞧着她,一本正经,“要不,你一会脱下给我看看?”
话说到这,单斯迁又往她那双好看的腿上瞧了几眼。
“咦,这样行得通吗。”戈瑶眉心又拧紧了些,她浑然不知眼前这位好兄弟此刻正怎么寻思她呢。
“行得通,必须行得通,再说,人家医生看病不也要先看伤口的嘛!”
“……你说的也有道理。”戈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单斯迁就顶着雨跑到商店去了。
戈瑶觉得,有病者理应不拘小节。
她忘了的是,那单斯迁也不是啥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