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秦惠之的声音。
“皇后娘娘,老臣有要事启奏。”
虽然是亲爹,但在没有绝对权力之前,也不能自由出入后宫。
该走的流程是必须要走的,该遵守的规矩也必须遵守。
“本宫乏了,今天不见客。”
屋内,朱寿洋洋得意,秦合德懊恼至极。
本身朱寿的威胁对秦家就是灭顶之灾,这个时候秦惠之来了,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皇后娘娘,老臣确实有要事相报。”
秦惠之的声音,再次传进大殿。
秦合德怒了,从来没觉得亲爹如此讨厌,如此招人烦。
秦合德死死瞪了朱寿一眼,虽然咬牙切齿,但还是故作镇定。
“本宫说乏了就是乏了,国丈还是去忙政务吧。”
大殿外,秦惠之脸色一沉。
心里很不是滋味,闺女这是怎么了,连亲爹都不见了?
有心硬闯,可看看禁卫们,最终还是放弃了。
亲爹见亲闺女,也不能乱来,规矩就是规矩。
“老臣先行告退,下午在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秦惠之满脸不悦的离开。
秦合德见秦惠之离开,恨恨地瞪着朱寿。
朱寿对秦合德的表现很是满意。
“皇后娘娘,记得保重凤体,过几日本宫在过来探望。”
讲道理,秦合德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现在不是时候,真对秦合德做出什么事情,秦惠之一怒,搞不好就得来一场逼宫政变。
朱寿春风得意,回到了文华殿。
坐在龙椅上,朱寿心情大好,开始翻阅奏疏。
奏疏里面,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儿,除了陈述事情之外,还有拍秦惠之马屁的。
“殿下。”
常温俯首,轻声提醒道,“上面的朱批是内阁批写的应对办法,还需要殿下最后定夺。”
“殿下,江南水灾,今年颗粒无收,还请陛下圣断。”
梁守道把一份紧急奏报,递到了朱寿面前。
“有灾情,就要去赈灾。”
朱寿努力保持太子的庄严,“立刻拨放钱粮,用于赈灾。”
“陛下,没钱!”
梁守道轻轻一躬身,“前年,陛下要重修养心殿,还要重修武明宫,钱都用在上面,国库空虚,现如今只有三十几万两的存钱。这点钱不能用于赈灾,要给边关发放军饷。”
就这点儿钱了?
朱寿一阵错愕,现在的大明帝国也是万国来朝,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儿钱?
综合了一下记忆,朱寿的神色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朱建文刚登基的时候,国库还有很多余钱。
可偏偏他是个昏君,刚登基就把钱用在了挥霍上,现在还欠边关守军半年的饷钱。
边关守军但凡有人蛊惑,早就造反了,还和鞑子打个屁?该谈什么保家卫国?
但朱寿也很清楚,两年的时间再怎么挥霍,也不至于搞空国库,肯定有人贪腐。
问题是,他连个嫡系都没有,查贪污也是镜中花水中月,要再等等看从长计议。
现在能挤出钱的地方,就是宫内的各种工程了,朱寿很无奈的开口:
“停止皇宫内所有工程,修好的全都拆掉,卖了换银子!
江南水灾要救,边关将士的饷钱要发!”
刹那间,文华殿内一片死寂。
要知道,当时很多人反对修建皇宫,朱建文大怒,杖毙了前任民部尚书。
现在朱寿要拆了,就有点儿让人费解了。
皇帝还没死呢,就公然违抗皇帝的圣谕,这不是找死吗?
狐疑地看着朱寿,梁守道略微沉思了一下,“太子殿下圣明!”
圣明?
说得很言不由衷啊。
朱寿冷哼,“传民部尚书闵月,民部侍郎王珪!”
不多时,闵月和王珪,来到了文华殿。
值得注意的是,闵月就意思意思,行了拱手礼,漫不经心的没把朱寿放在眼里。
相反,王珪却行的是跪拜礼。
“见到本宫为何不跪?”朱寿冷眼看着闵月。
“臣,只跪天子!按照大明礼法,见到太子殿下行拱手礼即可。”
闵月斜着眼睛看着朱寿,浓浓的嫌疑、鄙夷。
“本宫监国,见到本宫如陛下亲临,本宫是代天朝圣,你不跪拜就是大不敬之罪。”
“执勤郎,何在?”
话音刚落,常乐带着锦衣卫冲进文华殿。
杀气腾腾,只要朱寿一句话,就把闵月乱刀剁死。
锦衣卫?
秦惠之和梁守道双双一怔。
秦惠之之前离开去立正殿的时候,还没发现禁军被锦衣卫替换。
想不到朱寿下手这么快,还真是小瞧他了。
闵月没想到朱寿会如此直接,也是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你想杀了老臣?”
身为民部尚书,闵月自信朱寿不敢动他。
“老臣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动手,杀了老臣百官寒心,以后再也没人为你办事了。”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朱寿站起身,轻轻一抖衣袖,“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