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刑警部队里,王队在听着小张警官在给他汇报。
“师傅,法医那边报告显示受害者先被后脑勺被打晕后,被笼罩着塑料袋使其窒息休克,身上有被拖拽的痕迹,被投井死亡。死亡时间是9月17号1点到1点半。身上无反抗伤,有拖拽痕迹,痕迹是形成于死亡之前,痕检科那边显示,井水里包含两种DNA,一种是受害者的,另一种是犬科类的动物,比如狗这样的血样,含量低于受害人血量。”
王队正在沉思。
“师傅,听周围邻居述说,受害人舒梅在生前,跟其丈夫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发生了很多起争吵,争吵的原因是,一个算命先生说,受害者克子克夫,其子死亡是原于受害者克死的。”
王队起了反应:“他们还有一个儿子?是怎么死的?”
“那就是在一年前,会坝村里,发生的一起案件,他们的儿子名叫高启,年仅6岁,和那村里的78岁的张老头一起毒死在床上。死因是那男孩将大量毒耗子的药物不小心放入蜂蜜中,张老头贪嘴,强食了那蜂蜜,再加上那男孩也不醒事,看见老头倒地,身边也没什么大人,也吃食了蜂蜜,两人没有救治及时导致死亡。当时那事,听说闹得还挺大。”
王队皱眉:“那个时候,蜂蜜很稀罕吗?一个老大爷会抢一孩子的食物?”
“当晚,B栋10楼的居民听到了狗吠声,其他楼层的都没有听到,还有一居民昨天晚上1点的时候,跟自己老婆吵了几句,出门在楼道里吸烟,他看到李大哥的牧羊犬经过了三楼跑了上去。除此之外,当晚,受害者没有下过楼,只看到高晋先生背着一个大包下楼。”
“另外,电梯的监控显示,案发次日一早,高霖带着一个黑色很沉的大袋子和五楼的出来找牧羊犬的李先生碰到,他们聊了几句,高霖带着垃圾袋出了小区,而李先生行迹可疑的在寻找着什么。”小张说着拿出监控照片。
这时,房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上午带着包子警犬的年轻警官。
“王队,检查结果出来了。那血布条是死者舒梅的血液,还有棍棒上,全是高晋的手指纹,带有受害者的血迹和狗的血迹。”
年轻警官和小张都十分亢奋。
“王队,果然高晋一看就有很大的问题,就是他杀掉舒梅的。然后想嫁祸给高霖,却忘记了自己的凶器还未处理,被我们包子突然闯进来,从而让我们找到了凶器。”
王队沉吟思索着什么。
“如此明显的杀人动机和杀人证据全部都指向了高晋,这个案子真这么简单?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不是应该放了高霖?他毕竟是无辜的,也够可怜。”
王队立马制止:“等等,先晾他一会儿。”
“你们马上派人去会坝村,将当年的事件原原本本给我调查回来。”
“还有去高霖家里,让检查组的人去那里做进一步调查。”
07
我在审讯室坐了快三个小时了,期间进来一些警察将养父带走,我当然知道他的结局,不外乎一个死字。
只是依旧没有放我离开,应该是那双鹰眼叮嘱过的。
关我干什么呢!我已经这么配合他们了。
还以为有什么,不过是低劣的心理战术,居然还有人在用。
虽然很是嫌弃,我还是装作焦急又担忧的样子。
这么久了,检验结果应该都出来了,希望王警官能喜欢我准备的案子。
这个结果大家都满意,不是么?
这时,王队带着小张警官和另一个年轻警官进来了。
“小霖,又跟王叔叔见面了。”王队说着温和的话,脸上带着锐利的眼神看着我,完全不像看一个后辈。
“王警官,请问还有什么事么?”我一如既往的微笑,但这种强装镇定应该很容易被发现吧!
“小霖为什么要表露出这么一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呢?叫我王叔叔就好。”
“王叔叔,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果然一双锐利的眼睛又盯了过来。
“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王队,指的是什么?我不是太懂,能具体吗?”
“那块带有你养母血迹的血衣角,为什么会在你房里?”
“呵!我不是很清楚呢!可能是某人故意将东西放入我床边的吧!毕竟我也要出门什么的,不可能随时随地呆在房间里。”
“人证物证都指向你养父杀了你养母,你是怎么看的呢?不可能死者死亡时,你半点声响都没有听到吧!还是说,你在包庇凶手,或者,你也是凶手,所以默许了高晋那样杀你养母?”
他一直盯着我,用着最凶狠的眼神盯着我。我好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
“哦!原来是养父杀的养母吗?抱歉,17号那晚睡得太死,可能被养父下了让我昏睡的药物,当然,如果你现在来检查我血液,也很可能已经新陈代谢得一干二净了吧!”
我冲王队笑得十分温和,说得十分云淡风轻。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19号那一早,你在监控录像之下从家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出来,扔出了小区,你能解释一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么?”
“那个黑色袋子是父亲塞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养父逼着我让我去仍,在电梯上遇到了出来找狗的李大哥,就闲谈了几句,后来看到垃圾桶已经装满了,便出了小区顺手仍进了收垃圾桶的垃圾车里。”我一脸无辜的看着王队。
“你最好祈祷,我们找不到那个垃圾袋。”王队笑了,“再换一个问题。你认识张老头吗?”
我控制着自己心中快要迸发的恨意,扬起标准的笑容。
呵,查到那个死老头了吗。
“他是一位十分和善的老爷爷呢!他无儿无女,所以非常喜欢我们村里的孩子,总是会给我们赠送一些吃食,是我儿时最美好的回忆呢。王队怎么想到问起他了?”
“你觉得张老头和你弟弟的死有蹊跷吗?”
我眼睛忍不住瞪大。
王队又重复了一遍,他死死盯着我,我嫌恶的移开视线。
“你弟弟叫高启吧!年仅6岁,你觉得他跟张老头的死有蹊跷吗?”
我强迫自己瞪大眼睛,虽然眼前有些发黑。
“我弟弟是死,是我最难过的事情,但我不清楚他的死是否有蹊跷,毕竟是一年前发生的事了,很多东西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王队看着我,手里的笔有节奏地敲着桌面,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小张警官敲开了门,对王队使了一个眼色,王队包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出门了。
“师傅,我也感觉到高霖有些奇怪,但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问题。”
“不管怎样,先关够24小时。”看着审讯室里高霖冲着监控微笑的脸,王队出奇的又不气了,渐渐平静下来。
08
我在这里也坐着,躺着也待了23小时。
他们能查到什么,最后还不是把我放了。
以他们的速度,查出那件事还有多久?
可能还要24小时,或者之内……
但顶多给我算个疑罪,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王队一直通过审讯室的监控看着高霖。
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十分从容,似乎胸有成竹。
他总是嘴角带着微笑,初看时让人温暖舒服,看久了就很诡异,直让人想撕了他的假面。
小张警官敲门进来。
“师傅,那边追查垃圾的同事传来消息,垃圾处理厂表示昨天整个市的垃圾都还未销毁,都在哪儿了,只是垃圾太多,就算将高霖扔的垃圾找到,也根本无法作为证据。
另外,高霖,今年15岁,原名郎黛,户籍会坝村,原是希望孤儿院的一位女孤儿……”
“等等,你说高霖是女孩子?那她又为什么扮成男孩?”王队冷着脸思索。
那假小子齐短发的样子,再加上年幼,却是半点没有看出她的真实性别。
小张警官点点头。
“嗯,我也是去查她原始的户籍,才知道她是女孩,高晋夫妇在她5岁那年从孤儿院接走她,8岁那年,她的户籍被动到了张老头名下,那时,刚好他们的儿子高启出生了。”
“张老头,高启,舒梅,这几个死者跟高霖都有关系和牵连,你赶快加快进度让去会坝村的同事,再去村头多问问当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张老头跟高霖的关系。”
“离24小时结束,还有多久?”
“只有最后几十分钟。”
“放了她吧。”
“可是,明显他有很多疑点啊!就这么放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高晋,高霖虽然有疑点,但我们没有证据。等会坝村的同事回来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我在审讯室呆够了24小时,很快就有人给我取下了枷锁。
我回头看了看审讯室的座位,叹息一声还是会再见么?
刑警队外面的天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