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羡鱼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也不想太委屈自己,小口吃了一会儿后,逐渐放开了。
不仅如此,在楚诣乔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她甚至喝了几杯酒,整个人晕乎乎的,似醉非醉。
“不行!陛下!微臣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她摆了摆柔若无骨的小手,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于无形中多了份妩媚。
楚诣乔看呆了,不再逼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她。
“陛下!微臣不甚酒力,想去休息一会儿!”
魏羡鱼强撑着站起身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爱卿醉了在朕这里休息便是!”
“不……微臣不能……”
她正要挣扎,不料一个腿软直接跌到了楚诣乔的怀里。
此时的他笑的格外放肆,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不多时,二人便来到内室。
雕梁画栋的床榻上精美柔软的锦被触之生温,魏羡鱼一沾上,如鱼得水,睡的更熟了。
为了她睡的舒服,楚诣乔甚至一点点脱了她的外袍,让她睡在内侧,自己则侧着身子、歪着脑袋倒在她身边看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呢!
魏羡鱼的睫毛很密,垂下来连带着一小片阴影,挺翘的鼻梁下小巧的唇儿正不安地蠕动着,嘴里咿咿呀呀的,看的人心都化了。
她虽睡着了,却十分不老实,又踢被子,又翻来覆去的,嘴里时不时还叫嚷着“好热、好干、好想喝水”之类的话。
楚诣乔无法,只得下床取水,但她双唇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
他无奈,含了一大口吻上去,渡给她。
吻着吻着,他有些疯了,将她压在身下,心里忍不住感叹,“朕的魏卿真是太瘦弱了,这腰就跟柳树枝似的,再用力些怕是要断了。”
“不要!好痒!好痒!不要闹了!林渊,不要!”
魏羡鱼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从前她睡熟了,哥哥就会这样戏弄她。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时,就会这样念着他的名字撒娇,他便会算了。
果不其然,这次也很管用!
楚诣乔听着她说“林渊不要”,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看着那被吻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唇还有凌乱的衣衫,楚诣乔心中五味杂陈。
不管怎样,还是得在她清明时表露心迹才行,这样算什么。
他堂堂天子,怎能如此下作。
思及此,楚诣乔连忙下床离开房间,不敢再回头多看她一眼。
“陛下!”
苏岐凑了上来向他汇报花灯会的事。
因为是临时授意,准备的不是很充分,连出摊的人手都是东拼西凑的。
有一部分是内宫里的内监,一部分是随行的侍卫,还有一部分就是现招的跑江湖的,都没怎么细查身份。
在苏岐眼里,为了不露痕迹地给魏大人过生辰,陛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哪还有半点天子气度。
“很好!就照你说的这么办!最要紧的是真实,不能让魏卿发现破绽,知道吗?”
他说着又督促他们赶紧安排,将摊子都支起来,每人都各司其职,不要乱了。
“对了!再去准备一碗醒酒汤来,好好热着,魏卿醒了要喝的!”
“微臣遵旨!”
即便苏岐再笨,到现在也能猜出皇帝的心思了,更何况他是最精明不过的。
难怪陛下再不去后宫了,原来一颗心都在这儿呢!
但苏岐不明白,历朝历代都有皇帝好男色的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人虽是院判的公子,但陛下喜欢,直接要了便是,何必如此这般藏着掖着废这些心思呢!
“还不去!想什么呢!”
楚诣乔看着呆若木鸡的苏岐,没来由地嫌弃起这个跟了他许多年的太监。
“这就去!微臣这就去!”
他说着消失在人群中。
待魏羡鱼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空气中浮动着一丝丝凉意。
她一起身便发现自己的外衣被人脱了。当下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下子便清醒了。
她紧紧抱住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所幸,中衣尚在,束胸也没被扯开,应该没被发现。
正思索着,传来吱呀的声响,房门被人推开了。
魏羡鱼下意识地蜷缩到床角,只露出一双灵巧的小眼睛。
“魏卿醒了!来!快把这碗醒酒汤给喝了!”
楚诣乔亲自端着醒酒汤进来,看她一脸警惕,拧着眉,解释道:“你睡熟了,一直嚷着热,朕便将你的外袍脱了!”
他一边说一边喂她,魏羡鱼不敢接受,当即拿过来一口喝完。
“你呀!”
趁她没反应过来,楚诣乔忙从怀中取出一方秀帕擦拭她嘴角的水渍,同时说道:“外面好多人,好多灯,很是热闹,爱卿同朕一起出去看看可好!”
“好!”
他说完刚起身又突然回过头,“对了!一会儿在外面可不许再叫陛下了,你叫我公子,我叫你林渊,知道么!”
“知道!”
话毕,楚诣乔方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魏羡鱼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有些无可奈何,她好想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但这点儿想法在她走出启祥客栈来到花灯会上时,一股脑儿的烟消云散了。
街上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处处张灯结彩,摊上摆放的各式花灯尤其引人注目。
虽名为花灯会,其实也有卖别的,都是苏岐实在找不到人了,临时拉过来撑场子的,反正只是充个数,不会有人在意。
魏羡鱼毕竟是女子,从前养在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转到朝堂上又战战兢兢不得安枕,很少来这种地方,轻松恣意。
况且今日又是她的生辰,她本就有颗玩耍的心,只这一下子便被激出来了,说是陪着楚诣乔,她却是比谁都开心,一会儿拿着面具比划,一会儿站在摊子前猜灯谜,完全融了进去。
因为是自己一手策划的,楚诣乔并没有多么兴奋,但为了让魏羡鱼玩的开心,他也故意做出稀奇惊叹的模样。
“公子!你快来看这个,多有意思啊!”
魏羡鱼驻足在一个吹糖人的小摊前,那老者两鬓斑白正鼓着腮帮子卖力地吹,他的老伴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熬制糖浆,烧的通红的碳火里放着一把把铁具,暖烘烘的。
“啊!公子!看您夫人多欢喜啊!给她买一个吧!”
老者行走江湖多年,是男是女他一眼便知。
那糖人三两下便吹好了,是个小老虎,活灵活现的。而魏羡鱼又是属虎的,就算他不说,楚诣乔也会买个逗她开心。
但现在他说了,还用了“您夫人”这三个字,楚诣乔喜得巴不得将整个摊子都买下来。
他的魏卿这活蹦乱跳的样子,确实像个女扮男装好不容易出次门的小姐,难怪人家误会。
“啊?我不是!我,我不要了!”
魏羡鱼顿时羞红了脸,跑开了,楚诣乔买了糖人追在后面,心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