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体质阴寒,再加上江婉儿心思郁结,该用些温补之药,慢慢调理,方能把身子养好。
可那大夫为了能快点拿银子走人,开的都是猛药,江婉儿喝了,愈发难受起来。
子夜,她浑身冷的像是刚从冰窖里抬出来的,恍惚之间甚至看到了了已经去世的父亲。
“爹……我好累啊,你带婉儿走好不好。”
她紧紧的裹着薄被,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了,她忽然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包围着,浑身上下都舒适了起来。
翌日,她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换了床锦被,闷出了一身汗,身子也痛快了不少。
她病着这几日,萧烈英像是把她遗忘了一样,未曾传唤过,她问了院子里的其他丫鬟才知道他是去了太湖。
萧烈英不在府上,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
侯府里,下人们都知道书房是禁地,若是敢擅入,便要打断腿以后赶出府去。
江婉儿站在书房门口,见四下无人,刚要推门进去,便听到身后出来一阵轻笑。
“谁?”
她警惕的转过身,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披着一件墨狐大氅,腰间还悬着一枚晶莹通透的玉蝉。
男人挑了挑他的那双挑花眼,落在江婉儿身上时,带了几分兴味,他轻笑:“见到本皇子也不行礼,看来萧府的礼数可不怎么周全。”
皇子?
当今皇上有三位皇子,太子、禹王和献王,他是哪一位?
江婉儿跪下请安,那人让她把脸抬起来。
“模样倒是挺周正的,萧侯爷是个有福气的。”
此人说话带着一股轻佻浪荡的感觉,丝毫不像是一位皇子,甚至勾了勾手指,拨弄着江婉儿鬓边的珠花。
他的身上有一股甜香,江婉儿略微往后退了退,想着该如何脱身。
“禹王爷。”
萧烈英不动声色的拦在了江婉儿面前把她和王曦然隔开,先是看向江婉儿,眸间带了几分薄怒,然后深施一礼,问禹王爷今日怎么会大驾光临。
王曦然笑了笑。
“侯爷如今可是春风得意,本皇子既然来了苏州自然是要前来拜会的,只是没想到冬日里侯爷府中的春色还那么好。”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婉儿身上,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
“本皇子未曾听说过侯爷已经娶妻,敢问这问姑娘是谁?”
萧烈英眸光微凉,“一个不懂礼数的妾室罢了。”
妾室?
通房和妾室的身份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妾室好歹还算是半妻,而通房就是个暖床的,甚至可以当成礼物送给别人。
王曦然有些遗憾的样子,说他在京城可见过不少美人,但还是江南女子最有韵味。
他走到江婉儿面前,把手中的平金手炉递给了她。
江婉儿见萧烈英没有阻拦,便行了个礼把手炉收下了。
“本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放心,你刚才想要做的事,我不会告诉你家侯爷的。”
当她接过手炉的时候,王曦然在她的耳边悄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