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先一步去拿到,免得落入贺曼妮的手里。
贺宁匆匆朝着酒店赶去。
她找到酒店前台,要求订昨晚那个房间,她才发现,昨晚自己走错了房间,她订的十七层,却去到了十八层。
而那个房间是有人早就专门订了的,她根本不可能订得到。
订了那个房间的人,现在并不在酒店。
没办法,她只好在酒店里等待,等那个房间的主人回来。
贺宁点了一杯咖啡,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她捧着咖啡杯,想到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目光怔怔。
“贺宁,原来你在这里。”一道有些刺耳的尖酸刻薄声,惊醒了贺宁。
她抬头一看,是继母陈芙芬,打扮得富贵荣华,带着继母生的女儿贺璐,坐在了她面前。
“真是没礼貌,看到我妈,招呼都不打一个。”贺璐穿得花枝招展,红唇一撅,瘪瘪嘴,坐了下来,“好歹这些年在贺家,我妈也没亏待你啊。”
贺宁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没让我死,就叫做不亏待吗?”
想起陈芙芬对自己和贺曼妮都没有好脸色,从小克扣吃穿,平时非打即骂,她就恼怒而心寒。
但是想到自己从小用生命护着的亲妹妹贺曼妮,却变成了跟陈芙芬一类的人,贺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红晕。
她紧紧地捏起了拳头。
“贺宁,阿姨来找你呢,其实是关心你的身体。”陈芙芬露出伪善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
贺宁避之不及地将手缩回。
陈芙芬这次没有介意,反而“善意”地开口。
“我们了解过你的病情了,你这病呢,换不换肾,意义都不大。”
“你手里呢,还留着你妈当年留给你的股权吧?阿姨来,就是想跟你说,这股权,你早点交出来,让你爸替你保管,这样你也放心。也免得等你死……咳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便宜了别人啊。”
听到陈芙芬的话,贺宁眸中闪过一丝悲伤。
“是啊是啊,这么多年,爸妈养你长大也不容易,以后也不图你孝顺了,你把股权转给爸,就当是全了你的孝心吧。”贺璐跟着附和。
股权是母亲留下来的,专门给她的,这几年,贺宁也努力地打理着公司事务。
给了父亲,那也就是变相地给了继母和继妹,所以贺宁以前顶着重重压力,都没有签字。
她只想将一切都给亲妹妹贺曼妮。
贺宁闭上了眼睛,将晶莹的泪水逼了回去。
继母和继妹的算计,只是让她觉得愤怒和可笑。
谢奕豪和贺曼妮的背叛,才是真正的在她的心窝子上捅了一个窟窿,鲜血淋漓,她稍一撕扯,都痛入心扉骨髓。
如今不管是谁,想要股权,都不可能了!
“我还没那么快死,你们省省吧。”贺宁露出轻蔑一笑,坚定拒绝。
“贺宁!”陈芙芬掏出一份股权转让书,摔在桌子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再倔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贺宁目光坚定地迎视着陈芙芬的眼神:“不好意思,就算我死,也不会转让给你们。我倒是想要领教一下,你们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陈芙芬给贺璐递了个眼神,贺璐上前来,抓住贺宁的手,将她大拇指撑开,在早就准备好的印泥里狠狠一按,往股权转让书上按指印。
贺宁紧握了拳头,不肯再伸出手指来。
“贺宁,还反了你不成!”陈芙芬上前抱住贺宁,“贺璐,快!”
贺璐狠狠地掰贺宁的手指,贺宁使出全力,将她往地上一推。
贺璐摔倒在地,“啊”地大叫一声,脑袋上磕出了一条伤口,流出鲜血来。
陈芙芬见女儿受伤,恼羞成怒:“贺宁,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这样打自己的妹妹!我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把我这个后妈放眼里!”
她扬起巴掌,狠狠地朝着贺宁甩去。
贺宁拼尽全力接住了她的手腕:“你们母女欺人太甚!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法律?”
“还有,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们?”
甩开陈芙芬的手,贺宁的脚步也是一个踉跄。
她身体本就不太好,刚才两下已经失去太多力气。
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鼻尖和额头都出了一层虚汗。
陈芙芬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再不趁这个机会下手,以后就难了。
她上前抓住贺宁的手,恶狠狠地掰开她的手指:“你放心,我拿到这些股权,会帮你好好照顾你爸和曼妮的!”
贺宁身体太虚弱了,避不开,躲不过,甩不掉。
“你放开我!”贺宁却挣扎不脱她的钳制。
沈璟煜迈开有力的长腿,大步流星踏入酒店。
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的俊美神祗之颜,让他全身都如同发光,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却又令人不敢逼视。
不远处传来一阵吵杂,让他顿了一下脚步。
狭长的凤眸,幽幽地泛出冷厉光芒。
他凝神片刻,贺宁的声音,远远地、精准地传入耳朵里。
鹰隼一勾,沈璟煜的视线朝着贺宁的方向看去。
一个女人,正钳制着贺宁,试图逼迫她做什么,贺宁头发有些零散,一排贝齿咬着红唇,几乎沁出血珠。
“秦正!”沈璟煜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厉。
秦正马上看到了远处的贺宁,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就送到眼前来了。
秦正赶忙带人,快步朝着贺宁那边冲了过去。
贺宁怎么也挣不脱这母女两人,眼看自己的手指就要被强行按在印章上,眼前浩浩荡荡地出现了一行黑衣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