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贺郴州说今天早上陈助理会过来接她,顾岁岁来不及换衣服,直接起床打开了门。
“孟姨,你刚才说谁......”
后边的话顾岁岁在看到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的人时,把余下的话咽了下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下一秒转身快速的回了房间。
贺郴州看着顾岁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了视线,随之唇角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孟丽接了杯水,放在贺郴州面前,“岁岁这孩子就是大大咧咧的,你别见外。”
贺郴州点点头,算是回应。
孟丽坐下后跟贺父使了几次眼色,贺父都装作没看见。
见状孟丽只好主动出声道,“郴州,你跟岁岁认识多久了?”
“五六年了。”
“之前岁岁都没跟我们说她谈对象了,还谈了这么久,前天晚上才说你们要结婚了。”
“是,家里逼得紧。”应完声,贺郴州看向顾父,“很抱歉,现在才上门拜访。”
顾父有心想要以长辈的身份说两句,但顾岁岁为什么会突然要结婚,他心知肚明。
辗转几次,把那些话压在了舌底,“没事,岁岁说你工作忙,能理解。”
贺郴州很少跟长辈聊天,所以也就一来一去话题就终结了。
倒是孟丽再次提出了话题,“郴州,岁岁跟你说彩礼的事情了吗?”
贺郴州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女人。
刚才在楼下时,一看到他的车子这女人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本来他跟陈睿过来也是出于礼貌,两个人刚结婚连搬家这种事情他都不在场,多少有点失礼。
所以他才跟了过来,谁知道刚到就被这个女人从车上拉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女人,贺郴州也算是见过不少,他敢笃定,今天若是他开的是一般的车,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没有。”
“既然都领了证了,我们也不多要,你看五十万,怎么样?”
刚才那辆车,她可是问过人了,好几百万呢。
所以孟丽才想当着贺郴州的面把彩礼先说好,毕竟要是当着顾岁岁的面,她必然是不同意的。
贺郴州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正要开口。
一边的房门就开了,顾岁岁的声音传来,“不怎么样。”
孟丽在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变,扭头看向顾岁岁。
顾岁岁走到拉着箱子走到贺郴州面前,伸手把人拉了起来,“爸,孟姨,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了,我男朋友没钱,彩礼就十万,多了没有,以后跟了他吃苦也好,享福也好,我都认了。”
“反正我们现在证都领了,你们反悔也没用了。”
这话顾岁岁主要是冲着孟丽说道,随后才把视线放在了顾父身上,“爸,跟您说一声,我今天就搬过去跟郴州一起住了,您照顾好自己。”
她知道开口要五十万彩礼的事情父亲并不愿意,可他却拗不过孟丽,所以刚才在她出来时,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脸色通红,满脸难看。
孟丽见顾岁岁这么拒绝,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岁岁,你怎么这样说话?他开的那车少说也有一两百万,怎么可能连彩礼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他那车是他租的。”顾岁岁面不改色的说道,“今天他要去接个重要客户,顺便接我。”
贺郴州在顾岁岁开口后,就没打算开口。
孟丽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
顾岁岁没等她再开口,伸手拉过贺郴州,“那我们就先走了。”
顾父起身想要说点什么,在对上孟丽的眼色后又沉默了下来。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孟丽尖酸刻薄的谩骂声,“我早就说过了吧?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行了,你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多,是让我卖女儿吗?”
“我养她这么多年,卖怎么了?我费心费力卖五十万我还亏呢!”
顾岁岁扯了扯唇,她都能猜到父亲接下来只会叹气。
果然,没一会只听见父亲一声无奈又无力的叹气声。
顾岁岁深呼了口气,“抱歉,今天......”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来的时候没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没等顾岁岁把话说完,贺郴州便出声打断了她,伸手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走吧。”
顾岁岁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唇齿间,最后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一路上顾岁岁都很安静的坐在一边,视线落在窗外。
贺郴州侧目看着她的侧脸,眉心微动。
车子停下,贺郴州移开视线,先一步下了车。
绕到一边帮她开了门,“这边距离你上班的地方应该不远吧?”
“不算远。”其实比起从顾家出发,已经算是近的了。
“会开车吗?”
顾岁岁点头,“刚考完,没上过路。”
“改天我教你。”贺郴州从陈睿手里接过行李箱,“你先回公司,等会我自己过去。”
陈睿应声离开。
贺郴州拉着行李箱带着顾岁岁进了公寓楼,进了电梯后,贺郴州酝酿了下措辞,提及彩礼的事情,“其实彩礼的事情我觉得......”
“不用,就按照我们说好的。”顾岁岁打断他,“人最喜欢得寸进尺了,所以一开始就不能太纵着,所以十万够多了。”
贺郴州见她执着,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这套公寓是贺郴州年前的时候刚买的,本来打算他自己住的,只是没想到后来老太太一天到晚都在念叨让他赶紧找个人成家。
所以在跟顾岁岁领证那天,他让陈睿特意过来把这边收拾一下,暂且住着。
进了门,贺郴州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这里两室一厅,你选一间,余下的那间给我就成。”
顾岁岁闻声应了声,“好。”
贺郴州看着她拘谨的站在客厅,上前接了杯温水递了过去,“还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再聊聊。”
顾岁岁接过水杯,“好的。”
闻言,贺郴州抬手解扣子的动作一滞,偏头看向她,“顾岁岁,你一直都这么......”
他酝酿了好几秒才把话补全,“这么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