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我把爷爷安顿好以后,天气都渐渐地黑了,我正准备回去准备敛骨的东西,志文这小子偏偏要拉着我去喝酒。
我再三推脱,谁知道这小子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非得粘着我,他看我死活不答应,便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他知道玄音死因的一切事情。
我一听,立马上心了。这玄音怨气极大,如果能找到她的死因,化解怨气敛骨就会容易很多。
另外上午爷爷问哑巴玄音死因的时候,他的反应太奇怪了,再加上村子里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我对玄音的死因也是很好奇。
于是,我便和志文一起去饭店买了几个菜,几瓶酒便拎着回了我家。
几瓶酒下肚,我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志文,玄音的死到底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志文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说道:“你觉得,玄音长的漂不漂亮啊?”
这小子,问的我一愣一愣地。
不过这哑巴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地,一脸横肉,雷子也傻兮兮地长相。
但是,这玄音长的可真是水灵,水汪汪的大眼睛,柔软的腰肢,可是迷倒了村里一大半未婚男青年。
如果不是这哑巴凶名在外,玄音家说亲的门槛可是要被踩扁了。
我点了点头:“好看,这村里除了你家堂妹刘小妹,数她最好看了,她这死了着实太可惜了。
不过,你问这干啥,我问你玄音怎么死的,你跟我胡扯什么呢?”
“哎呀,别急,我这不是慢慢说嘛。就是觉得挺可惜的,这玄音生错了人家,有哑巴那个凶神恶煞的爹,是她的命不好。”志文边喝酒边说,“对了,你知不知道我那个堂哥喜欢玄音?”
“刘大彪?这个我倒是知道这事。但是,喜欢也没用吧,你大伯可不是善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志文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大伯是死都不肯让玄音进门,为此还打了好几次我堂哥。”
我看着他越扯越远,连忙给他添了酒,哄着他喝下去,提醒他赶紧说正事。
志文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这事可没有胡扯,玄音的死跟大彪可是有很大关系的。
啥?玄音的死咋又和大彪扯上关系了,一时间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好几种答案,但是又都一一推翻,想得我脑壳疼,更加糊涂了。
我连忙又开始灌志文,这小子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性情我相当清楚,只要酒喝够了,问啥说啥,嘴上没有把门的。
慢慢地这一瓶白酒下肚以后,我才弄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玄音死的时候,刘大彪找过志文喝酒,本来志文以为是玄音死了,大彪难受。
没想到几杯酒下肚,刘大彪一直在那边哭喊着自己可以救玄音的,都是因为自己怂才没能救的了玄音。
大彪醉酒后,说话断断续续地,但是志文勉勉强强听懂了,原来是玄音死的前一天,大彪正好路过玄音家,听到里面传来哭喊声,趴到窗边一看却发现哑巴正在对玄音施暴。
但是最后,大彪却没能阻止得了哑巴,从哑巴家落荒而逃,第二天得到玄音死亡消息的时候,大彪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的懦弱导致了这一切。
我听了志文的话,却觉得其中疑点挺多,我虽然和大彪相处不多,但是据我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老实忠厚还有一些倔强。
不然也不会那么忤逆村长,一直和玄音交往。
他对玄音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在大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他丢下心爱的女人落荒而逃呢。
我考虑了半天,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明天见到大彪之后,才有机会搞清楚,如果知道事实真相,可能敛骨会轻松很多。
哎,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总会有办法的。想到这里,我便不再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起身去整理明天敛骨所用的东西。
还多画了几张黄符备用,一切准备妥当便在床上想着明天敛骨可能会发生的紧急状况,然后在想办法一一化解,慢慢地我便睡着了。
谁知等到半夜,我正睡的迷迷糊糊时,听到窗外传来咕咕咕地声音,我本来以为是夏天河里的青蛙在叫,便没有在意。
我正准备继续睡时,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上午雷子趴在墙壁上,用他那满是白色瞳仁的眼睛看着我的样子,顿时我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我悄悄起身,握紧了枕头下面的敛骨刀,慢慢地下床在屋子里面四处查看。
这不大一会儿,我的睡衣便被冷汗浸湿,散发着一股股地汗味。结果,我四处查看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找到雷子的踪迹。
我曹,都怪王雷这小兔崽子,白天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搞得我现在还有心理阴影,感觉听到啥都是他的叫声。
不过也还好不是他来了,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呢,我长呼一口气,稳定了下心神,便把汗涔涔地衣服脱下,光着身子躺到了床上。
不过,我也多了一份戒心,睡觉时手上一直握了一把敛骨刀,准备应对突发事件,还把屋里的点灯都打开了。
结果我没躺下多久,窗外又传来了咕咕咕地声音。这次更加清晰,并且我也很确定这次的并不是青蛙,就是僵尸的声音,因为我还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的尸臭味。
这雷子真的来找我寻仇了?我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更加平稳,心神稳固,握紧手中的敛骨刀,慢慢地扭转身子,本来已经做好了会看到雷子那张充气的脸,但是看到窗外挺立地一道瘦削地身影时,还是冒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个人影一直站在窗外,一动不动,月光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身影更加增添了一点凉薄气息,感觉下一刻就要变成虚无。
我俩面对面对峙了好一会,我看着煞是奇怪,若是雷子来寻仇,肯定早就进来干我了,于是我冲着窗外大声地询问:“到底是谁站在哪里?”
谁知那人影听到我的喊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瞅着他心里一阵膈应,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一直担惊受怕地跟他耗着,便鼓足勇气,手握敛骨刀慢慢地向窗口的方向移去。
就在我快要接近窗户的时候,那个人影终于动了一下,只见他抖动了一下肩膀,下一秒,一个黑色的手臂砸碎玻璃,一个白色的东西便冲着我的脸庞砸了过来。
我以为是暗器,立马矮身躲过,随后扔了一把飞刀到窗外,却只是扎到了空气,人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连忙冲了出去,在院子里面仔细搜寻了一番,并未找到任何东西,并且那人影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摸了摸脑袋,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便悻悻地回到了屋里,我这时才注意到刚刚黑影砸到我脸上的是一个白色纸团。
于是,我连忙拿起纸团,凑到灯光下面一看,只见纸团上面只写了八个字,“小心爷爷不要敛骨。”
什么?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半夜提醒我不要去敛骨,还要我小心爷爷,难道我爷爷要害我吗?这不可能啊,我不相信。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纸条,发现竟然是用血写的,这是谁半夜给我送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血书?
一连串的问题,想的我脑子疼,我便只好丢下,折腾了大半宿,我看了看外面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便立马起床去收拾东西准备给玄音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