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然落下宝贝软糯的小奶音。

季初然猛的抬头，却看到西装革履的小团子正打量着她。

衍衍！

不……他不是衍衍，是……

“皓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初然第一次跟大宝说话，有些紧张，更多是愧疚。

赫皓轩耸耸肩，难得没有惜字如金:“爹地，把那小子当做我带走了。”

什么？！

“那你怎么会……”

正当季初然语塞之际，妙妙从办公室跑了出来，蹦蹦哒跳到赫皓轩的怀里，眨眨大眼睛，笑眯眯的问:“葛格，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

赫皓轩僵硬着身子，抿唇不语。

碍于赫皓轩的身份，季初然担心被别人看到，赶紧牵起两小只的手，回到办公室里。

柔软温热的手覆盖在手掌之上，赫皓轩眼眸骤然一缩。

他有严重洁癖，根本不接受除爹地以外的人触碰。

下意识想甩开这个女人时，他心里莫名有种眷恋，觉得她掌心很温暖……

办公室一片寂静。

面对赫皓轩平净澄澈的眼睛，季初然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的确是你妈咪。”她声音晦涩，带着无限的伤感与失落。

季初然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落在赫皓轩心上。

一旁妙妙眉头紧皱，樱红色的小嘴巴不满撅起，“妈咪当然是我们的妈咪，葛格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看着季妙妙天真烂漫的面容，赫皓轩犹豫片刻。

最终还是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冰封的心瞬间融化了大半，有些别扭的说。

“你乖乖坐好，我有些话想问……她。”

哽在喉间的‘妈咪’他说不出口，继而快速展开询问。

“你为什么不喝爹地结婚，为什么要抛弃我和爹地五年？”

音落，他直勾勾的看向季初然，黑眸里泛着晶莹的泪光。

知不知道，爹地的躁郁症越来越严重，现在的药量比之前还翻了几倍。

这些都是妈咪造成的……

季初然垂下眼帘，眸底洇开一片苦涩。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妙妙晃晃小脑袋，一脸的不赞成，她奶声奶气的反驳:“妈咪和我从来没有抛弃过葛格，而且爹地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妈咪每天都看夜空思念爹地呀。”

季初然张张嘴，良久才找回自己嘶哑的声音:“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希望你能理解我。”

赫皓轩死死的咬住下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让眼泪落下。

他从小缺乏母爱，即使是他叫妈咪的女人，也不过是把他当做接近爹地的工具而已。

所以他一步步将自己封锁起来，拒绝所有人的示好。

可现在……

真妈咪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

“皓轩……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爹地，我还有两个宝宝的事情。”季初然语气沙哑，神色痛苦又无助。

听到这句话，赫皓轩小小身子一僵。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咽下心头的百味杂陈，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季初然，有些不甘。

“所以，你还是不肯要我和爹地吗？”

对上宝贝闪着泪光的眸，季初然脸色惨白。

心脏密密麻麻的刺痛，压的她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赫皓轩眼低一片灰败，他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看着赫皓轩眉眼处的失落，季初然所有的话哽在嗓间，双眸黯然无光。

“季医生，查病房了！”

走廊传来护士催促的声音。

季初然稳了稳心神，歉意的看着两个孩子，“妙妙，你照顾好哥哥，等妈咪忙完工作，来接你们回来。”

闻言，赫皓轩淡漠的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季妙妙看着气场变换的二人。

她总觉得妈咪好像有心事，而且葛格好像变得不一样惹……

检查完病房，季初然走在空荡荡的长廊里，正头疼的想着怎么把季衍文与赫皓轩交换过来。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