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一夜没睡,哭的双眼红肿。
李老夫人心疼,叫人又送参汤又送药汤,也担忧的一个晚上没睡好。
当事人李慕白早不知去向,李府的人寻了整个李府都没看到他半片身影。
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李老夫人终于出面处理这件事了。
权衡之下,只能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一切照旧,不追究也不提及。
既压住了事情扩大,又保了夏荷的清白。
同时,也安抚住了两个侍妾。
唯独便宜了那个不受人待见的沈卿。
……
此时。
北城最有名最豪华的茶楼最偏僻的一个雅间里。
李慕白喝了口浓茶,眉头拧的老高。
跟前是解毒汤药,早已经凉透了,味道依旧冲的人头疼欲裂。
经过一夜‘折磨’,浑身上下疼痛不舒服,燥热倒是褪了,可某个人的温度跟触碰过的痕迹好似有了记忆,在身体每一处都留下了消失不了的印记。
他瞧着面前盘子里放着的爆米花跟五香瓜子,沉沉开口:“京城还没动静,夏家却已经安耐不住。呵……”
“两个侍妾夜里送回去,至于夏荷……找个机会也送走。”
“去,书信送京城,给夏家敲敲警钟。再插手李家的事情,休怪我不客气!”
李慕白余怒未消,浑身怒火。
他摆摆衣服袖子,一仰头,浓烈苦涩的汤药入了口。
下意识抓了把爆米花吃了两三颗,香脆、可口、甜糯,味道甚是惊奇。
他诧异了会儿追问地上半跪着的黑衣男子:“可查到了?”
黑衣男子无奈摇头:“回禀主子,不曾查到什么不对。”
“少夫人最近都在院子不外出,多半都是身边的丫鬟在外面走动,变卖的都是一些吃食,爆米花、果干,五香瓜子,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吃食。最近北城各大茶楼酒庄流行的吃食都出自少夫人的手艺。”
“换取回来的银子也没做什么用处。”
“更不曾跟娘家人有往来。”
“主子,是否还要追查?”
困在深宅大院不甘寂寞的少夫人,整日在院子里鼓捣小吃出去变卖。
银子不花,衣裳不买,没事就喜欢在后院种种花鼓捣鼓捣花草。
这太匪夷所思了。
“从前她可这样?”
李慕白十分好奇。
黑衣人坚定摇头:“从前少夫人上山砍柴,下地种田摸鱼,农活做的很好,不曾听说会做这些东西。到了北城后没多久生病卧床,大病痊愈后就这样了。”
李慕白捏了捏指头。
又抓了把瓜子吃起来。
香醇,咸淡适中,吃一颗满嘴留香。
还真是好手艺。
他呵了一声:“继续查。”
顿了顿,又说:“送一些补药过去。再把之前从京城带来的人参也送……”
话还没说完,被隔壁的一道冷厉的低吼给打断了。
“你放屁。”
“我从来不会缺斤短两,反而是你每次给我的银子都会少上一二两。这次直接少了五两银子,你叫我如何不生气?”
李慕白透过半透明的帘子,盯着对门那边的纤细身影,拧了拧好看的眉心。
“主人,这……”
黑衣人一眼认出那人是谁。
李慕白抬手叫他别说话,安静的望着沈卿与店家对峙。
沈卿一身男装,浑身怒气,两撇难看的胡子挂在脸上也跟着气的一颤一颤的:“银子拿出来。”
沈卿爱财如命,敢背后算计她,势必要付出代价。
她声音很大:“今日不把银子给我,你休想走出这屋门。”
店家瞧沈卿瘦小又无力的模样,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随便扔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提步就要走。
沈卿彻底怒了,追上扯住了那店家的衣服领子,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匕首直接横在店家脖子上。
“敢再动,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