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谢梵音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熟悉的男人。
是他......
是,那个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她明明已经死了,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被季夏娜推下了楼梯,一尸两命!
谢梵音一下子清醒,奋力远离男人,可还是离不开男人的禁锢!
她眼底噙满泪水:“墨聿寒,你还是不是人!放了我!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墨聿寒怒极反笑,恨不得将她掐死!
男人狠戾低低笑了,他说:“放了你?这辈子,都别想。”
-
谢梵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墨聿寒已经离开。
谢梵音看见四周的摆设,愣了。
自从她跟墨聿寒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这个房间。
而她为了离婚净身出户,已经足足半年了。
难道......她重生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
谢梵音警惕看向了门口,“谁?”
墨聿寒回自己的房间不可能敲门。
“是我,夏娜。”
季夏娜!
谢梵音的眼里爆出仇恨,双手紧紧揪住了身下的被单。
季夏娜,她曾经最好的闺蜜。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她们都住在同一个宿舍,关系好得比亲姐妹还亲。
曾经她以为,这个世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就只有季夏娜。
可谁又能想到,她每一次看似掏心掏肺的劝说,都是为了让她激怒墨聿寒,从而被欺辱、被囚禁。
而季夏娜则是靠着一边出卖她在墨聿寒这里拿好处,一边偷了她的曲谱去参加比赛,成为了一个人人称赞的音乐奇才,找到了亲生父母,成为了人人艳羡的大小姐。
最后,季夏娜将她跟她未出世的孩子,亲手推下楼梯,一尸两命。
季夏娜站在门口,没有听到回应,就索性推门走了进来。
谢梵音此时一身狼狈,季夏娜的眼里有过嫉妒,但面上却是露出了心疼的模样,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跑上去,道:“梵音,你跟他......昨晚.....”
她真的重生了!而今天正是那一天......
连季夏娜说的话,都是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台词!
谢梵音敛下眼底的恨意,低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季夏娜满脸的痛心,失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了要为了莫夜白守身如玉的吗?”
莫夜白是谢梵音的前男友。
谢梵音上辈子在被养父母逼着嫁给了墨聿寒后,一直都不曾接受过他,反而对莫夜白十分依赖,加上季夏娜几次三番地怂恿,谢梵音终于答应跟莫夜白见面。
可她还没有见到莫夜白,墨聿寒就来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是昨晚的那一幕。
季夏娜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道:“昨晚莫夜白等了你一晚上,都没有等到你,如果让他知道,你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又是这样的话!
季夏娜清楚地知道上辈子的谢梵音弱点在哪里。
如果是上辈子的谢梵音,一定会难受自责到无以复加。
可现在......
谢梵音做出迷茫的表情:“别的男人?你指的,是六爷吗?”
季夏娜理所当然:“除了他还有谁!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你昨天还说了,你恨不得他早点去死!好还你自由!”
声音微微拔高,像是故意让什么人听见。
季夏娜不着声色地看了前方不远处的镜子,那里显示一个男人正站在阳台边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周身的气场越来越阴鸷。
季夏娜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谢梵音这个蠢货,怕是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呢,如果知道,早就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而现在以她对墨聿寒的恨意,说出来的话必然十分刺人。
不知道,墨六爷听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可是谢梵音的反应出乎了她的预料。
谢梵音抬眼看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季夏娜一怔,赶紧握着她的手道:“你前几天说的啊,你说你跟莫夜白才是真心相爱的,你还说你要跟他私奔,你忘了吗?”
“夏娜,”谢梵音冷淡地将她拂开,“我已经是墨太太,这种话我们私下说说没关系,可如果被六爷听到,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就麻烦了。”
季夏娜惊疑不定。
见鬼了!
这个蠢货平时只会顺着她的话说,现在竟然态度完全不一样!
“我跟莫夜白一直没有见过面,昨晚之所以答应你去见他,是想跟他说清楚,让他忘记我,没想到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妇,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六爷......”
季夏娜心里发虚。
这个长舌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梵音看着她季夏娜,道:“所以昨晚六爷很生气,平时,他都很温柔的......”
话到后面,变得娇羞了下来。
站在阳台抽烟的男人,喉结发紧,滚动了一下。
平时?
哪里来的平时?
这个女人,平时恨不得跟他撇清楚关系,现在是在闹什么名堂?
而季夏娜却是惊呆了,又是嫉妒又是怨恨,“你是说,你们已经在一起很多次了?”
谢梵音垂下眸来,“嗯......所以,你让莫夜白不要再纠缠我了,免得六爷又吃醋,我有点承受不住。”
季夏娜握住拳,心里更加不甘,满脸的失望,哽咽道:“昨晚帝都的天气那么冷,莫夜白在咖啡厅等你等到十点多,咖啡厅下班了才走,还哭了,在他为你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却在跟另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要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可是,这难道就要赔上你一辈子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