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还当是有老鼠上了炕,她可最怕那东西!
小时候就听说村子里有小婴儿被老鼠咬过鼻子,可还没等她扯开喉咙喊一嗓子,火石亮了一下,接着点燃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某女张着嘴,适应黑暗的眼被晃了一下,赶紧闭上,竟然感觉这光比她二百块买室友的破电脑还刺眼睛!
过了半晌才再度把眼睁开,一眼就看到了正背对着她的虎背熊腰,一个身材出奇高大健壮的男人下了炕,走到外边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
男人一头黑发凌乱披在肩膀上,满脸胡子拉碴,昏暗中完全看不清楚长相,身上粗布中衣泛着混浊的黄色,还有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破洞,这架势哪有半分新郎官的模样?活像现代大街边儿十年没理过发洗过澡的乞丐!
长乐不由自主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眼前这傻货与其说是一男人,还不如说简直像一野人!
哦不,这身材比之她前身赵翠花在赵家村见过所有的男人都高壮不止一个档次,在现代来说他当模特足够了,可放在这古代人都比较矮小的世界里,他就是个巨人、怪物!
男人端了个硕大的木头碗走回炕边,伸手把目瞪口呆的小姑娘扶了起来,直接就把那碗半温不凉的东西往她嘴里边灌。
长乐起初以为男人给她喝的是水,因为很稀,可是反射地吞咽几口后发现不是,苦苦滴,还有些腥气,搞不好是药!
喝了半碗她终于品出来这也不是药,她喝出了两粒米……
一大碗东西被快要饿死的人毫不嫌弃地全数喝了下去,男人放开她时某女满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嗝,终于确定以及肯定,这是一碗野菜肉粥,因为有几粒米,还有一丝没煮烂的肉卡在她牙齿缝里边了!
幸运啊!回光返照时喝了碗回魂粥,估计她是死不了了!长乐很心大加惬意地弯了弯唇角,踏踏实实睡过去了。
男人出去送了碗回来,瞧着笑眯眯睡着的小姑娘,一脸胡子抖了抖,熄了灯也躺回了炕上。
长乐是被一阵香气给诱惑醒的,没张眼就先用力吸了吸鼻子,那可是纯正米粥的香气!
饿死鬼托生的人马上张开眼睛,有了前晚那一大碗的救命粥,这会儿她有气力多了,撑了撑身子居然撑起一些来,转头找向气味儿来源,还好离她并不远,装在大木碗里的粥就在她一臂之遥的土炕沿儿上摆着。
某女撑着胳膊肘子飞快地爬了过去,抱着碗就往嘴边送,粥很稠,她喝不干净,又找不到筷子,索性直接就着手指头把沾在碗边的全都划拉进嘴里,这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放下碗来。
有了东西裹腹,虽说不饱,可还是精神不少,长乐开始打量她现在所处的空间。
不看真是不知道,一看吓她好大一跳!
起初她一直以为自己住的是个房子,这会儿一瞧才发现,这哪是房子?根本比赵四家那四处漏风的土屋还不如!
就是简单的一些树桩子,下边埋土里一截,上面用草绳和藤蔓绑了绑算是加固,说是窝棚都嫌寒酸……
还有,吓着她的不是住所的简陋,而是竹钉子钉在那些树桩上面的兽皮!有带着头的,居然是只花斑老虎,她刚才一抬眼儿就对上了那张白牙森森的大嘴,差点没把她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