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姜思思狠狠的剜了鸿羽一眼:“他说没有就没有?我身边的丫头可是亲眼看到雪团被这个小贱……被大郎给摔死的!”
她本想说小贱种,可话还没完全说出来,就对上了到了乔欢阴嗖嗖的目光,本来平日里她是不怕的,今日不知怎么了,竟下意识的就改了口。
有些心慌的将目光移开,姜思思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院子里的下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大郎拉过来继续跪着,跪不满两个时辰,今日明日都不许给他饭吃!”
“我看谁敢!”乔欢直接将鸿羽给护在了身后,感觉自己有点像一只护仔的母鸡,顿时觉着有些好笑,从前又怎会想到,她这眼一闭一睁,就直接跳过了结婚的环节,有了这么大个儿子。
偏偏这便宜儿子目前看来,是她唯一的助力,还真是不得不护好咯。
嘲讽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姜思思身上,乔欢冷然道,“这里可不是你娘家尚书府,姜思思,你真觉得自己凭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不成?”
“你……”
“你什么你。”乔欢根本就没打算给姜思思说话的机会,让丝竹搬来了锦杌扶着鸿羽坐下,开口就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丝竹,去将老夫人和世子爷都请来。”
“既然弟妹你不服气,那咱们今日就好生将此事掰扯掰扯。”
丝竹的神色中依旧有掩饰不住的诧异,不过还是应了一声,只是在离开之前,又听见自家主子低声吩咐了一句:“将钱大夫也请来。”
“是。”
不管怎么说,鸿羽的伤肯定不能耽搁,一想到这个俊美的少年有可能落下跛脚的毛病,乔欢就一个劲儿的皱眉。
不能忍,完全不能忍!
姜思思脸色一片铁青,使了个眼神给身边的侍女,也不知道是要给什么人通风报信,只是那侍女脚步才刚动,一支盘花镶珠金簪,便突兀的出现在了她脸侧的门框上,斜斜的插着,还带着丝丝颤动。
将还未完全迈出去的脚步默默收了回来,侍女咽了下口水,转头求助的望像了同样被飞跃簪子惊得一愣的二夫人。
“弟妹,你还是先管好你这褚玉苑的下人吧,我这做大嫂的把话说在前头,在老夫人和世子爷来之前,谁敢往外走一步,我就打断谁的腿!”
乔欢温和笑着,明亮的眸子的透着淡淡的邪性。
她在厨房里上蹿下跳这么些年,旁的不会,使菜刀却不再话下,将簪子当菜刀使,自然也不在话下!
不在意的拢了拢散下来的长发,乔欢双手环在胸前,勾着唇站在鸿羽身后,见姜思思双唇几番张开又闭紧,褚玉苑也没有人再敢往外走,嘴角的嘲讽越发明显。
她来这个地方的也有大半个月了,除了刚到的时候暴打了一顿国师之外,还真没什么时候像今日这般舒坦过!
欠骂的就骂,该打的就打,这特么才是她乔欢的风格啊!
过了一会儿,国公府的客卿大夫先到一步,什么也没问,直接开始处理鸿羽的伤势,前脚将伤势包扎好,后脚乔欢就听到了丝竹的说话声。
“老夫人、世子爷这边请,大少爷受了伤不方便走动,现在应当还在院子里。”丝竹的语气尚且算得上镇定,先一步跨入院子,动作轻微的朝乔欢的方向点了点头。
而丝竹身后跟着的,便是由飘絮领着,脸色铁青的太鸣川和面无表情的老夫人。
“给母亲请安。”乔欢微微福身,行了个半礼后便冷着脸不再动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我现在很暴躁’的气息。
鸿羽本想站起来,却被乔欢一把给按回了锦杌上,神色中的犹豫一闪而过,最终还是端坐着说了一句:“给祖母、父亲请安。”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倒是太鸣川,眉头紧皱着,大步走到了鸿羽面前蹲下,“这是怎么回事,怎的伤得这般重。”
然而还没有等鸿羽回应,太鸣川又一下站了起来,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死盯着乔欢:“你到底是怎么照顾羽儿的!若是他的腿出现了半点问题,我拿你是问!”
乔欢:“??”
“太鸣川,你脑子有病吧!”乔欢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喘不匀,瞪着太鸣川,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这男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事都能往她身上扯!
“你……”
太鸣川额角的青筋暴起,似乎正在忍耐着心底疯长的愤怒,只是他才刚开口,原本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姜思思,已经变成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快步上前,直接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母亲,你可要为儿媳做主啊,儿媳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大嫂和大郎,竟让他们用上了这般手段来污蔑儿媳!”
闻言,老夫人脸色一变,嫌恶的朝乔欢和鸿羽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弯腰虚扶了一把姜思思,“你先起来说话,放心,有老身在,定不会让那毒妇颠倒黑白!”
乔欢……乔欢简直是哔了狗了!
这一家人的脑回路简直是不正常,这老太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就一口一个毒妇的叫开了,还讲不讲道理了!
事实证明,姜思思是没打算在这儿跟乔欢讲道理的。
“大郎摔死雪团,儿媳见他小小年纪便如此暴虐,这才将他唤来褚玉苑,怎知我只是教训了他几句,他就拿出了这么个东西来,直直就跪了下去,可将儿媳给吓坏了!”
姜思思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还被放在地上的钉盘,钉尖儿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此时变得格外骇人。
老夫人不带半点慈悲的看了一眼鸿羽,“你接着说。”
那一瞬间,乔欢明显感觉到身旁的鸿羽身子有一瞬僵硬,也明白了这老太太的嫌恶并不止针对她一个人。
倒是不知太鸣川在想些什么,从姜思思开口之后,他便没有了动作,只是站在一旁紧紧的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