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他同父皇一同来魏国,在宫宴上便见过这男人,虽是十余年过去,这人已经从芝兰玉树的少年变成了中年大叔,但那玉牌……是宫宴上刚刚登基的魏帝,亲手赏赐给自己的堂弟秦景的!
“娘子,娘子醒醒啊!”
秦暮思刚抬起眼皮,就听到房里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声,她定了定神跑进房中,便看见自家爹爹狠命掐着母亲的人中,哭得那叫一个惨惨戚戚。
“娘!”
秦暮思心里一慌,刚跑过去,便看见邢翠花幽幽醒转过来:“暮儿呢!那些黑衣人是做什么的!”
“娘,我没事!”
秦暮思径直投入男人怀中,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眼神极其复杂,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楚亦深表情很是古怪。
“方才,方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邢翠花终于定下神来,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大柱,秦景微微蹙了蹙眉才开口:“他们,他们不过是找错了人,我同他们解释说咱们只是种田的,不是他们要寻的人,他们便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
邢翠花总算松了一口气,秦暮思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此地还是不要久留了,咱们现在手头也有些银子,不若还是搬走的好?”
“我觉得暮儿说得有理。”
邢翠花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秦景皱了皱眉看向妻儿,过了许久才开口:“那我明日便去寻一寻合适的地方吧。”
“也好。”
秦暮思见父母同意,不经意转眼看向一直抿着唇一语不发的楚亦深,待父母回到房中休息,她才缓缓开口:“方才是你将我带出去打晕的?”
楚亦深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随即悄然握紧了拳做出一副瑟缩模样:“我刚刚怕他们是坏人,想着能救一个便是一个,就将姑娘打晕了。”
“还是要多谢你了。”
秦暮思心下虽奇怪,但看那几个人退去,也没有太过怀疑楚亦深,便自顾自回到了自己房中沉沉睡去。
楚国皇宫,东宫中正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四爪龙袍的男人。
“呵,他倒是运气不错。”
楚亦忱听完暗卫的汇报,眼底不由得闪过一道冷光:“不得伤害景王,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翌日一早,秦暮思从床上醒来,却并未看见父亲,不禁有些诧异的看向在院子里忙活的邢翠花:“娘,爹爹呢?”
“许是出去寻咱们的新去处了吧。”
邢翠花笑了笑,眼底却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忧虑,秦暮思点点头拿了斧头正要去劈柴,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清冷声音:“我来吧。”
“你会么?”
秦暮思有些狐疑的看向楚亦深,男人突然一噎,随即有些赧然的从她手中拿过柴刀:“你教我便会了。”
“好吧。”
秦暮思蹲在一旁细细指导着男人如何劈柴,楚亦深闻着女孩发间那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得有些晃神,定了定神才照着她的嘱咐劈了起来,随即似是无意一般发问:“姑娘和父母一直都住在这里么?”
“是啊,我父亲和母亲都是之前淮河发了洪水流落过来的难民,然后在途中互生好感,便在这里定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