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眠眼皮子一抬。
她揉着太阳穴,慢悠悠的隔着车窗开口,“不要打架啊。”
车窗是隔音玻璃,南眠的声音软绵绵,白团子觉得,这个样子外面的人能听到才有了鬼了!
偏生,系统竟然承认了!
「叮!任务完成,积分+40」
白团子差点一口嫩血吐出来!
「女人,你上点心好不好!」
南眠从车里摸出一块软糖来,笑盈盈的,“你扣我积分呀。”
白团子被气得差点自闭。
趁着积分满了一百,南眠果断的选择了抽奖。
「恭喜中奖!YC0418的皮鞋*1」
「YC0418的皮鞋:Pierrecarrdin;43;牛皮革+羊皮里;黑色」
南眠瞪着手中的皮鞋,太阳穴突突直跳。
外面,倒是比先前安静多了。
南眠抬眸看去,只见原本发狂的病人已经全部被重新控制住,唯有几个五楼的“病人”们还在对着院长等人拳打脚踢。
此刻,无数辆平日里都难得一见的豪车在这里齐聚。
又隐隐将最前面的那一辆车当做了主心骨。
或许,更加贴切的来说,是最前面一辆车中的人。
只是,这么久时间过去,车上也只下来了一名助理和一名保镖。
南眠对此没多大兴趣。
见南思妍已经被救了出来,她抬手将眼睛揉的通红,下了车。
“妈妈,你们没事吧?他们……就是这样的呢。”
嗓音软软的,通红的眼中透着十足的关切。
南夫人原本正安抚着哭泣的大女儿,见小女儿如此乖巧懂事,又听到后面那句话,顿时心如刀绞。
大女儿只是碰巧被这些病人波及到了,而她的小女儿,这些天都一直被关着和这些精神病人一起,又该是受了多少委屈?
那一瞬间,无尽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抱住南眠,悲恸的痛哭起来,“眠眠,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现在就带你回家。”
南思妍原本想要让南夫人心疼她的懂事话语,顿时就这么堵在了喉咙中,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看着被南夫人抱在怀中犹冲着她乖巧言笑的南眠,眸色晦暗至极。
正这时,她眸光一闪,拉住了南夫人的手臂,小声道,“妈妈,你看……”
南夫人顺着南思妍的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瞬间一变。
她下意识的将南眠往身后一藏。
南思妍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唇角的笑隐晦而讥讽。
就是刚才,南夫人也是这样!
明明南思妍和南眠都是她的女儿,但她最在意的只有南眠!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妈妈,那一位要是还不放过妹妹怎么办?毕竟……”
南夫人宛若被泼了一桶冷水般,整个人都变得颓丧了起来。
她动了动嘴唇,眼神极其复杂又痛苦的看着南眠,“眠眠……”
南眠也垫着脚尖朝那个方向看去。
南思妍和南夫人看的是正站在前方“劝架”的助理。
刚才南眠并没有细看,现在倒是看清楚了。
原来是他。
她弯了弯眸子,捏了捏南夫人的手。
“妈妈,我过去一下。”
南夫人甚至来不及拉住南眠,她就已经走了过去。
南思妍眸光一闪,将南夫人给劝住了。
……
南眠没有去找助理,而是直接走到车边,礼貌的敲了敲车窗,便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正如她所想,车上坐着一个那名助理的顶头boss。
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男人没穿鞋子的脚。
顿时,脸色有些奇怪。
邺彻薄唇紧抿,“你是谁?”
见男人脸色不好,南眠很善解人意的挪开了视线,笑的乖巧,“大叔,商量个事情呗?”
大叔?
邺彻额头青筋直跳。
他看着不请自来,又主动和他搭讪的小姑娘,眸色沉冷,“下去。”
南眠答应的痛快,“说完事情我就下去。”
邺彻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秦特助的电话。
然而,电话还没有接通,他的手机就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给摁住了。
是小姑娘的。
白白软软。
不知为何,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这只手。
于是,也就给了小姑娘可乘之机。
只见小姑娘毫不犹豫的将电话给挂断,又将他的手机背到了她的身后去。
“大叔,很快的,不耽误你时间。”
她又指了指自己,“大叔,你知道我的吧,把你侄子推下搂去那个。”
“侄子?”邺彻的目光朝着车窗外看去,某人生龙活虎,对着院长打得最狠。
南眠跟着看过去,眨了眨眼,“陆树铭,不是你侄子么?”
邺彻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陆树铭,是你推下去的?”
前些日子陆家的人来他这边哭诉,说陆树铭被人摔下楼去,至今昏迷不醒,希望他能帮忙请个医生。
他就让助理去处理了,却没有想到,今日会有一个小姑娘找过来。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南眠身上扫过,小姑娘穿着明显是五院病号服的宽大蓝白衬衫,面色苍白,青色的经络在白的有些透的皮肤下显得格外鲜明。
看样子,陆家人借着他的名头还做了不少事。
南眠歪着头,杏眸清凌凌的看着邺彻,没什么所谓道,“是呢,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邺彻面无表情,出口的话堪称冷漠,“所以,不是你做的,你想要我帮你?”
南眠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心情忽的好了起来,“倒也不用,你不会插手对吧?”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南眠脸上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她抬手,将手中的手机还给邺彻,“合作愉快。”
想了想,她又给了邺彻一块糖。
等谢景煜被秦特助带着回来的时候,南眠早就已经走了。
谢景煜在外如何桀骜不训,在邺彻面前也只能乖巧的如同鹌鹑一般。
这一次,他看着自家小叔的脚,一时间更是受宠若惊,“小叔,原来您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竟等不及穿个鞋就过来了。
邺彻都没看谢景煜一眼,只盯着手心的糖,眸色晦明。
谢景煜一点也不在意,自家小叔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即便有人在他面前说半天,他能施舍一个字都是难得了。
大佬么,总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