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镜里的冷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迈步在小胡同里往前走着。
枪手轻轻勾动手指,枪膛中的子弹蓄势待发。
只要冷月走进一百米的范围内,子弹将会准确无误地打在她的眉心。
胡同里没有路灯,仅凭天上的残月作为照明工具。
小胡同里有一段五六米长的路被黑暗笼罩,冷月匀步向那片黑暗走去。
枪手的心跳略略加速,只要冷月从那段黑暗中走出来,就达到了一百米的范围内,他就可以勾动扳机,一枪击杀。
然而冷月在走进那片黑暗中后,却再也没有出现。
这让枪手大为疑惑,在瞄准镜里仔细地寻找着冷月的身影。
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他完全找不到目标。
正在枪手摸不着头脑之际,他忽而感觉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一道黑影正直直地盯着他。
枪手顿时大骇,举起手中的狙击枪想要去对准冷月,但是他的速度在冷月眼中实在是慢的离谱,还没等他把枪口调转过来,一把手枪已经顶上了他的脑门。
他无语了。
手速这么快,得单身多少年?
“谁派你来的?”冷月冷声问。
枪手冷哼了一声,一脸坚定地说:“我不会说的,你开枪吧!”
冷月尊重他的选择,眼神一冷,手指正要勾动扳机,枪手又冷不丁地说:“是霍家派我来的!”
霍家?
冷月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霍家。
“具体一点,霍家的谁?”
冷月又问。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霍家派我来的。”枪手颤颤巍巍地回答。
霍家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不过冷月一向不关心世事,自然而然也就霍家有着多么滔天的权势,又有着怎样富可敌国的财富。
枪手小心地观察着冷月脸上的表情,趁她走神思索的时候,抬起一脚袭向冷月的小腹。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在冷月眼中,还是慢的像是零点五倍速看视频一样。
一个灵巧的闪身躲过了枪手的腿,抬手用手枪的弹夹击中了枪手的太阳穴,顿时让他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冷月重新将手枪放在了腰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张旭的手机。
此时的张旭正在街上的大排档和老徐几人喝着酒,吹着牛批,把自己的得意门徒冷月夸上了天,让老徐等人十分眼红。
“你说这老张多可恨,怎么偏偏就让他捡了个便宜,找到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弟,真是气人。”老徐笑着说。
张旭哈哈一笑,看着老徐,说:“老徐,在运气这方面,你不服我不行。”
几人正谈笑风生的时候,张旭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猜准是老张的媳妇儿给他打电话,喊他赶紧回家睡觉,不然要跪搓衣板。”老徐笑着调侃说。
张旭嘿嘿一笑,看着几人,说:“老徐,那你还真就猜错了,不是我家里那位打来的,是我那宝贝徒弟打来的。”
嘚瑟完,张旭接通了电话:“喂,怎么这么晚了来还打电话?”
“师傅,我刚刚遇到了一个狙击手。”
张旭一听,脸色一下子崩了起来:“怎么回事?”
“师傅,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有没有事?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师傅?”冷月幽怨地说。
张旭哈哈一笑,说:“你是我亲自教出来的,你要是对付不了一个狙击手,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冷月哼了一声,重新回归了正题:“师傅,我审问了他,他说他是霍家派来的,我想这个霍家,是不是和咱们刚刚端掉贩毒集团 有关系?”
“那不可能。”张旭一口否决了冷月的猜测:“霍家是咱们江陵的地方大家,手上产业众多,赚的钱已经几辈子都花不完,根本不会染指违法犯罪的行业。”
“那霍家为什么要安排一个狙击手来刺杀我?”冷月表示十分不解,她和霍家从来就没有过接触,更别提有利益之争了,唯一怀疑的点就是霍家与贩毒集团有关,或者霍家才是贩毒集团的幕后老板。
张旭沉吟了片刻,对着手机说:“这样,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来查,你还是快些回去,小庭和小涵都在等着你。”
冷月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正当冷月思索等待警局的人到来,忽而传来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出现四五个黑影,手里的消音手枪从出现开始就向冷月疯狂射击,冷月只好躲在阁楼上的一尊石碑后面。
等到没了枪声,冷月偷偷看去,那些人早已带着昏迷在地上的枪手逃的无影无踪。
虽然有些气,冷月也只能回家,她完全不知道那些枪手逃去了哪里,连逃跑的方向都没有。
想起来小庭和小涵还在那栋破旧的民房里,冷月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大门从里面紧锁着,这让冷月心里一沉,她不敢出声呼喊小庭和小涵,闪身从墙头掠过,翻进了院子里。
屋门敞开着,院子里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这让冷月一下子惊慌了起来。
屋里的灯亮着,她连忙冲了进去。
同院子里一样,居住的民房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尤其是衣柜,里面的衣服更是被扔在地上,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
“小庭,小涵,你们在哪儿?妈咪回来了。”冷月小声呼唤着小庭和小涵的名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周围的一片死寂。
冷月的心跳一下子疯狂跳动了起来,理智告诉她,刚刚来救走狙击手的那一伙人,应该就是袭击自己居住民房的人。
想到这里,冷月一下子颓废了下去。
虽然她是犯罪集团眼中怕的要死的顶级特工,可纵然她再厉害,她始终是一个母亲,骨子里有着感情和柔性。
小庭小涵的失踪让她颓废之际又怒火重烧,对小庭和小涵动手是她的逆鳞,所有触碰她逆鳞的人,都得死!
天空的残月已经完全被乌云所遮盖,门外传来草丛中蛐蛐的叫声。
黑暗中,冷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造型迥异,刀刃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