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果真是沈知海的声音,简直想什么来什么。
“有事?”到现在,我终于能够在和他独处的时候不紧张到手心发汗了。
沈知海笑着朝我走来,我注意到,门是他打开的,现在虚掩着,没有关。
分明我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反锁了,看来……
“知海,你到小期的房间来做什么?”转眼,我妈也赶了过来。
我和她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颗心才算慢慢安稳下来。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女儿,严家的财产她打算如何处理。”沈知海笑着将话说完,脸上的褶子几乎都能夹死蚊子。
我看的是一阵恶寒。
所谓好心维护我,不过是觊觎严家那块属于我的蛋糕。
“这个就不需要二位费心了。我想休息会儿,麻烦你们出去。”在沈家,我是孤独的,这点我早就心知肚明。
沈知海脸色忽然变得晦暗无比,我妈也脸色变得有几分怪异了起来。
我笑着将话说的更委婉了几分:“只要我妈还在沈家,我就不会忘了自己也姓沈。”
“好,女儿这么懂事,定然不用我们多操心。”说着,沈知海就被我妈拉了出去,只是关门的一瞬,我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啪。
我下意识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口便发现我妈躺在地上,脸上是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嘴角挂着血丝。
“你想干什么?疯了吗?”我挡在我妈身前朝着沈知海吼道。
沈知海扶了扶他那副金丝眼镜,哂笑道:“我疯没疯,十年前你就知道。”
“小期,别管我,快进去。”
这样的戏码,十年来上演了无数回,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任何新鲜而言。
半夜,拿着我妈留给我的钥匙从沈家逃了出去,却没想到的是外面下了好大的鱼。天乌黑乌黑的,看不到半点光。
就像我沈期的未来,在发现自己老公出轨后,变得暗淡无光。
我独自在雨中等了很久,才终于打到了一辆车。
只可惜,还他妈的是一辆黑车。因为他把我带到了我最不想去的地方:严家。
从我回国,被警察护送回沈家,再从沈家出来被严格找的人绑回去,前后不过两天的时间。
期间,祝凉臣留给我的手机,一直有陌生电话进来,但我一个都没有接。
此刻。
严格面色铁青的坐在我面前,我被他打的跪在他脚边。
抬眸,便对上他那双猩红的眸子。
“沈期,你知道我他妈现在多恨你吗?恨不得现在立刻死你!”严格几乎炸毛,说完这句话又一脚将我踹翻在地上。
他踹的位置正好在我的胸口,上次祝凉臣为我上药的地方。
我疼的将身子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我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人用脚死死踩住了脸。
我仰头往上看过去,便见到霍婕那贱人的脸,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沈期,你居然还敢回来找死,你觉得有祝凉臣就很了不起吗?说到底,他还不过是严家见不得的私生子。现在他给严格带绿帽子,你觉得老爷子会轻易放过他吗?”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我倒隐约有几分担心他了。
“还敢瞪我?”霍婕尖声冲我吼道。
我一直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看着她不发一言。
脸被她的脚一直踩在地上,但我却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算了,今天先放过她吧。”良久,严格才说话。
“严格,你该不会心疼了吧?”霍婕依然不依不饶。
从我的视线看过去,此刻的严格带着几分颓废,双眼极其的无神。
霍婕看了一眼严格,然后将脚慢悠悠的挪开。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踩到变形,还好我这脸没整过,要不然这会儿该塌的不成样子。
这一刻我还在拿旁的想法安慰自己,当下一刻霍婕亲自将离婚协议书丢在我面前时,我才深知到底我还是逃不过要被她掌控?
“签了它,从此以后离严家的人都远远的。”严格的话不夹带半分感情。
我瞥了眼那离婚协议书第一项第一条就是女方愿意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你妈?严格,我死也要拖着你陪我一起下地狱!”我不由分说的吼了出来。
一抹黑影忽然在我头顶上方出现,霍婕半蹲着身子捏着我的脸:“闭嘴,就你这样的脏货,当初严格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些年你在严家享受的还不够吗?现在趁早做个了断,免得日后再继续受苦。”
“你就当真以为严格会爱你一辈子,三生三世,别做梦了,我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我不甘示弱,严格喜新厌旧不会因人而异,至少那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后面我才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
“不会说话,我就教你好好说话!”霍婕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针!
“签还是不签?”霍婕强势的握着我的手,想逼我签。
我却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屈服。
我嘴巴被残忍缝了几下,然后又被他们关到了家里的地下室。原本地下室的储物间是我以前为我养的一只巴布犬准备的,现在却成了自己的住处。
霍婕是学医的,为了不让我出去以后有证据告她,她在事后来给我上了药。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你就不用在这狗窝里待着。”霍婕上完药后朝我莞尔笑道。
门开,门关,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我手脚都被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
我没有期冀任何人会来救我,甚至觉得自己会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知道是第几天,也不知道外面是黑是白。
我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七下!
祝凉臣?
我不知道,我只依稀记得,在非洲那几天,他告诉我如果听到车子的鸣笛声是有规律的七声,那就说明他在附近。
我肿着一双眼睛,耐心的等待着。
可是,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等到祝凉臣的到来。
反而是,再一次的腥风血雨朝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