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白花花的医院,充斥着药水的味道,一间豪华病房内,一个女子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手腕被包扎得严实。
嘶~靳妍离感觉到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眉心微蹙,耳畔传来一道道声音。
“老爷子,真是个奇迹啊!”一道声音惊讶地唤出声。
随即有许多的护士一并检查着床上女子的身体,片刻,梁医生终于得到了确认:“这只能说是奇迹,本来已经没有任何生还迹象,不过刚刚她又有了心跳,现在身体已经度过危险期,但小姐她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还是要留院检查。”
“好,好,谢谢梁医生。”沧桑的嗓音带着些许惊喜,令床上的靳妍离不由地感到一丝暖意,这声音不像是外公的声音,但却与外公的相似,令她感到唯一的温暖。
靳妍离缓缓睁开眼眸,想要看清这人是谁,是他救了自己吧,要好好感谢这位老人家才行。
蝶翼般的睫毛微颤,水眸睁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英俊脸庞,眉宇间流露出了与生俱来的清贵,五官如同镌刻一般精致立体,隐隐透着淡淡的冷意,双眸平淡无波没有一丝情绪。
听声音是一位老人家,怎么睁开眼睛却是一个帅哥呢?
靳妍离疑惑地看着他,对方不仅脸色冷漠,貌似看向自己还有几分嘲讽,还未等她想明白此事,便听到先前那道沧桑的老人家声音,“妍丫头,你可算醒了,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之前听到医生说你心跳停止,吓得我差点也心脏病发,不过幸好幸好,幸好你没事。”
老人说话间带有几分庆幸,而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清贵男子,“御辰,你要好好照顾妍丫头听到没有,要是再发生此事我绝对不饶你。”
“你们——”靳妍离狐疑地看着两人,骤然感觉到手腕的痛意传来,她垂下眸看着自己包扎着严严实实的手腕,眉心微微一蹙,“我的手怎么了?”
此话一出,病房内似乎弥漫了尴尬的气氛,靳妍离狐疑地抬眸,她难道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见两人都无意回答她的问题,她心想或许两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于是接着问道,“对了,你们是······”
话落,穆老爷子神色一惊,坐在病床旁紧张地看着她,“你别吓我这老爷子,我是你爷爷啊!”
“爷爷?”靳妍离疑惑地打量着他,这下把穆老爷子更是吓得忙把梁医生叫了过来。
经过梁医生的各种检查,最终只得出一个结果——靳小姐是受刺激过度导致失忆。
“失忆?”靳妍离只感觉这个结论十分荒谬,正想说什么,却听到站在一旁许久未出声的清贵男子悠悠开口,“爷爷,你也累了,先回去吧,我照顾她就行。”
“哎,好。”穆老爷子喟然长叹一声,最终唯有离去,心想着这妍丫头之前那般喜欢御辰,说不定他们单独在一起还能刺激一下妍丫头的记忆。
待病房内只剩下两人,寂静无声,一股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穆御辰目光淡漠地紧紧凝视着靳妍离,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终究忍不住出声,“你干什么?”
“我还从没听过,谁割腕自杀会割到失忆。”穆御辰淡漠地出声,眼角毫不掩饰他的讽刺。
听着那带刺的话语,靳妍离正想反驳,脑中骤然捕捉到他的几个字眼,“割腕自杀?我?”
她神色诧异,目光落在手腕上,下一秒,瞳孔骤然瞪大,这——貌似不是她的手。
这双手养尊处优,一看便保养得很好,而她因为当年被设下圈套扔在森林里,虽然活着回来,但身上落下了不少伤口,手上亦然留下几道疤痕,而这双手光滑如凝脂,绝对不是她的手。
思及此,她的心微微一惊,再联想醒来后他们每个人的话,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此念头一出,她自己都觉得荒谬,但却需要去证实一下。
她掀开被子下床,一站起身感觉一阵晕眩袭来,身子难以控制地倒下。下一秒,却落在了一个温暖而疏离的怀抱,片刻,她才感觉好些,睁开迷离的双瞳,那张俊脸呈现在眼前。
穆御辰淡漠疏离的眼眸渗出了一丝厌恶,而后随意地将她丢回床上,动作谈不上一丝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嫌弃,“这种手段你用得不累吗?”
靳妍离此时庆幸他是将自己丢在床上而不是地上,她淡淡扫他一眼不再理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证实心中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她用手撑着床起身,而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厕所,站在镜子面前,虽然早有准备,但那陌生却苍白的脸还是令她惊愕不已,一时间,她浑身僵住。
脸上毫无血色,但五官精致,可谓说是毫无挑剔,那双剪水瞳眸盈着淡淡水光,白皙的脸蛋吹弹可破,如瀑的直发没有经过丝毫摧残,一身病号服依旧可以看得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这般的绝世容颜加上这样的好身材,居然可以让外面那个男子厌恶至极,这前身到底干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
她愕然过后,心底涌上的是满满的怨怒,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居然为了那些股份将她害死,但庆幸的是,她得以重生。
须臾间,她便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消化完,她迈步走出厕所,迎上穆御辰疏离淡漠的眼光,淡淡地开口,“你是谁,我又是谁?”
穆御辰闻言,神色一沉,淡漠无波的嗓音透着寒意,“靳妍离,演够了吗?”
靳妍离?
与她先前的名字差不多,就是改了姓,也好,她也不想与姓徐的一家有任何关系。
她仿若没有看到他冷沉的神色一般,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什么关系,之前那个说是我爷爷的老人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