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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东海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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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英雄带着李明去找清虚道长,没想到在山下便碰到了。原来山脚下小酒肆里的青梅酒发售了,那里出的青梅酒用的是小小的野梅泡制,味道独特。结果在那闹出个笑话,酒肆掌柜死活不肯收酒钱,看来他是萧老英雄的铁竿粉丝,李明真没想到萧老英雄当年这么红。

本来只是萧老英雄清虚道长和李明三人在喝米酒,那掌柜认得老英雄,居然从柜台里面跑出来作陪,添酒送菜,把李明弄的莫名其妙,吃饱喝足后,一个伙计笨笨的跑过来收帐,结果被掌柜劈头盖脸一通骂“瞎了眼,打虎将萧老英雄都不认识。”反把萧老英雄弄的老脸通红,执意要给钱,掌柜死活不收,反把那伙计骂的更凶,以为伙计折了他的面子,“不识眼头,出来做事这么久了,还是个愣头青”。清虚道长哈哈大笑,把萧老英雄拉出了酒肆。

李明知道这附近有个九华山,后世的九华山几乎是光秃秃的,可如今这会山上的道观和寺庙很多,远远超出了李明原有的印象,清虚道长拉着他们两去三清道观里坐了坐。走不多一里,便望见那座庙门,造得甚是雄峻。

殿宇嵯峨,宫墙高耸。正面前起着一座山门,一圏都是粉赭色红泥院墙,进里边列着三条甬道川纹,四方都砌水痕白石。正殿三清圣祖庄严宝相列中央,太上老君背倚青牛居后殿。

进入第二重殿后,转过一重侧门,两边门楹上贴着一副对联:洞府无穷岁月,壶天别有乾坤。这便是清虚道长的栖身道院。进的门来,两下都是些瑶草琪花,苍松翠竹,院角处还有几畦菜田。

道长亲自泡了壶茶,吩咐小道士切了两个菜瓜。

“试试这茶,用的是无根之水,尽显茶香本色。”道长看似在推销他的好茶。

“无根之水?”李明不知是什么东西。

“呵呵,这老道说的玄忽,不就是雨水嘛。”萧老英雄解释。

“前日里还有些中泠泉水,都用完了,又懒下山,恰逢雨水天气,倒也省事了。”

“道长说的那个中泠泉,是镇江的那个天下第一泉。”李明喝着茶随口说道,那地方他去过,泉水池上就写着天下第一泉几个大字,当地还出过啤酒。能记住这个主要还是因为这泉的名字,那个泠是三点水而不两点水。

“天下第一泉?不知李小哥是从哪里听来的名号,当初茶圣可是把那中泠泉排在第七。”道长接话。

“第七,不会回吧”

“列第一的是那江西庐山的谷帘泉,传闻此泉水质清、冷、香、柔、甘、净,可放数月。镇江府的中冷泉,泉水清澈,水味甘醇清冽,沸水注入杯中可高出杯口而不溢出,倒是一奇。”道长娓娓而谈,李明不敢接这中泠泉个话头了。

事实上,镇江中泠泉边题字“天下第一泉”是清朝的事,这知识李明哪里知道。

“‘游茅山徊九里功德圆满’这话,九里那的六口井,三清三浊,不知用来泡茶会是什么味道。”

“呵呵。”清虚捻须一笑,“季子庙有泉上百,井数十,不知小兄弟说指六口井是哪六口。”

李明是每年去茅山才知道有茅山九里这么个掌故,季子是谁他都已经忘了,只是那的六口排在一起的井,离那么近,不足一米,居然有清有浊,有平静有翻腾,正因为如此特别,李明才有印象。

“这个,我不晓得,以前听我父母有讲过。”只能这么推托了。

“左近丹阳县治内有**泉泡茶较为有名,季子故里那些水是有些灵性,但泡茶会损了茶味。”道长说这话还是留了几面子给李明,那季子庙周边的泉水,沐足洗浴上乘,酿酒泡茶那就有点...。

李明堵的荒,NND,真是不能乱说话呀。他肚子里是真的没料,只能在一边点头称是,还时不时的发问,以显示这茶的话题蛮有兴趣,“嗯”“啊”“噢”说了一大堆助词。

“爷爷当年打虎是怎么个故事?”王动找准个机会赶快转移话题。

“呵呵,提它做甚,许久的事了。”萧老英雄嘴里虽然这么说,可眼神又有了些光芒。不待李明继续问,老人家的话慢慢的就说开了。

“入林猎得那大虫也是侥幸,只两日便发现了那畜牲的足迹,寻些草汁兽粪涂身上掩去人的气味,又觅得些枝叶藤蔓胡乱扎在身上,守在那穴口整三日,看着那虫儿进进出出,第六日天没大亮,始见得那畜牲吃的腰腹浑圆,老夫只是伏草中,想来那虫儿也是熟知了小老儿的气味,不辩身形,等那虫儿走过,老夫持那长枪从后窍扎入,那大虫负疼钻入穴里,又扭身不得,未几就血尽而亡。”

老英雄说的轻松,李明听了后心里暗想,你老人家真是牛B。放在后世,动物就只是动物,在古代这些动物都是与神佛有些关系的,能这样猎杀老虎真是个猛将。

接下来就谈到李明将要做的眼镜生意了,其实萧老英雄带李明过来找道长,也就是准备聊聊李明开眼镜店的事。道长见多识广,萧老英雄想问问他,真要开个店了,是开在哪里好。杏林圣手开躲在深山老庙里的有,把医馆开到闹市的也有,李明这个眼镜店想来是开以县城好些。那开以丹徒县城呢,还是开到镇江府去。

老人家想的是选址的问题,他想来想去也就是县府两地,可李明想的不一样。弄斧必到班门,要开就开到京师南京去。这话这决心,让两位老人竖起了大拇指。

真要做这眼镜生意,镜片水晶来磨制是最好,水晶到哪去找呢?明朝区划没有江苏省,这会有两个直辖市,以南京为中心的南直隶和以北京为中心的北直隶,南直隶就相当于部分安徽和江苏大部,北直隶是北京河北天津一带,天津这会还没有,另有十三个布政司。

喝茶的时候,李明问了清虚道长,道长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地方叫连云港,东海倒是有点概念。李明想到了花果山了,还是没有,老英雄也是摇头。不过根据李明的描述,那个地方应该是在山东和直隶交界之处,又临海,那应该是海州。花果山是没有,不过海洲倒是有胡洲山,但问题是,这个山在海上,还是个岛。

这下弄的李明头大了,道长也没听说那岛上出水晶的。作为一个曾经云游四方见多识广的老道,他倒题了不少地方。比如山东、琼州、广东云浮、广西凌云、云南富宁、福建政和,而且塞外也有水晶,安南出的紫水晶也很有名。

对着两位老人,李明没有藏私,把想法与他们说了。一是镜框怎么做,二是镜片想怎么做,还有眼镜店怎么开,什么是验眼。

道长是懂医术的,自然关心验光是怎么回事。李明又少不得解释了一通眼睛的结构,校正视力是怎么回事。

萧老英雄粗通医术,没剜过人的眼睛,动物的眼睛见过不少,但听得李明这么说眼睛的结构也是奇怪。难道这明哥儿真的剜过人的眼睛,怎么说的这般周详。

眼角膜、虹膜、动眼肌、晶状体。

道长也是奇怪,李明说的可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接下来李明干了一件事,倒让两人有点相信了。

他让小道士拿了笔和纸来,画上个框,然后在框内点上一点。让道长拿着那纸移来移去移近移远,只到某处停下,在那处地方,真的,道长发现那纸上框内的黑点不点了。

萧老英雄听了不信,又试了几回,真是如此,怪异的很。

两位老人弄不明白,李明可清楚的很,这可是初中生理卫生课就教过的东西,呵呵,盲点。

视觉神经,可神经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道长知道有经脉穴位,可神经这个东西,他就不懂了。

于是李明又玩了一手,泡茶的小瓷杯,滚烫的茶水倒进去手,手拿都觉得烫手,可移到眼前,贴到眼皮上去的时候,反倒不觉得那么烫手。眼皮那个地方没有感知温度的神经细胞。

解释现代科学这些知识,李明不是一个高手,那天在道长在萧老英雄家里喝酒的时候,他就自己就发现了。这会在这道观里,李明又陷入了这个连环套里,往往是一个东西没讲清楚,越来越的问题被二老提了出来,他自己也是越讲越不清楚。其实他说的很清楚,只是他解释的方法和用词二老不懂,结果越牵扯越广。好在这么一来,二老倒真的确定,李明到京城去开个眼镜店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小兄弟几时进京?”道长还真的蛮关心王动。

“过些天,到这里没有出过门,今天是头一遭,真要去南京,还不晓得路要怎么走尼。”李明说的是老实话。

“不妨事,到时让我那两个孙儿一同过去。”萧老英雄发话。

“京城里,老道倒是有个朋友在,呵呵,亦道亦僧,此人是个和尚,不过他师傅却是个老牛鼻子,也不知他算什么。倘若有什么不便之处,你可去找他,我给你封书信。若是方便,帮老道带着新茶过去。”

跑腿一事,李明自然是一口答应,这个师傅是道士的和尚,呵呵,有点意思,牛人,到底是谁?居然还要推荐信。

注:丹阳**泉入泡茶名泉榜,列第三。

注:新疆和越南出水晶,史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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