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白萱早已是怔在原地,她望着墨言的杏眸含着泪光,红唇轻颤,声音嗝咽:"太子殿下……"
紧接着,宗政白萱也是毅然决然的跪在宗政凌云的面前,对着他说道:"还请父亲成全我们吧。父亲,求您。"宗政白萱将头往地上一嗑。
饶是再怎么狠心,宗政凌云也无法再拒绝这眼前的一幕。就在他难以决断之时,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让宗政凌云心下一震。
"这倒是新奇,找人找着找着就请婚来了……唔,中丞大人您可别发呆啊,这等好事自然是得成全不是?"公孙乐安在一旁"撮合’道。
然,这话却反而是让宗政凌云心头一震,公孙乐安的话仿佛像是给他当头一棒。
公孙乐安虽然表面上看着是让宗政凌云答应宗政白萱和太子墨言的婚事,但是有心人谁都知道,这句话的重点在前而不在后!
他正是有意提醒宗政凌云,此行的目的是找人。
宗政凌云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说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议,还是先找到你姐姐再说。"
宗政凌云言罢,又对着太子墨言赔笑着说道:"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毕竟您的婚姻大事事关重大,也请太子殿下先回宫与皇上商议在做决断。"
墨言只能是点了点头,在心下给公孙乐安的罪行又添上了一笔。
墨言温和一笑,走上前端起那桌上的一杯酒水,对着公孙乐安说道:"公孙大人不介意本宫饮上一杯吧。"
公孙乐安自然没有异议:"若是太子殿下您愿意,就算是将本相这里全部的酒水一饮而尽,本相也是十分乐意。"
墨言笑得有些尴尬,只见他拿起那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放置在唇下。
下一秒,所有人的眼前只感觉出现了一道疾风。上一秒还出现在墨言手中的酒杯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朝着那屏风射去。
只听闻一阵轻响,那屏风便瞬间被酒杯横穿而过。
"砰’的一声,狠狠击打在对面的岩壁上。
"啪啪啪"公孙乐安不怒反笑,双手鼓掌,以表称赞。
"太子殿下功夫见长,只是本相这屏风,倒是可惜了。"公孙乐安长叹一声,似乎真有些惋惜那被墨言损坏的屏风。
墨言沉下眼睑,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只见他对着公孙乐安笑道:"相爷何须如此,本宫明日会让人送上上好的屏风。告辞!
"不送。"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公孙乐安见这些人最终是离开之后,这才笑着说道:"都走了,还不下来么?"
此言一出,不过片刻,左云梦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见左云梦依然是背着之前的那个包裹,发丝略微凌乱,摸样却不显狼狈,反倒是予人一种奇特的魅惑。
"你为何不走?"公孙乐安询问,他那黑曜石般的瞳孔闪过一丝好奇,按理说,之前左云梦可是背起包裹就打算离开的,可是不想她居然还没有走。
左云梦耸了耸肩,道:"走了,可是又回来了。"她面不改色的撒着小慌,其实她一直都在屋檐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公孙乐安也不拆穿,而是投以疑惑的目光。
左云梦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之前我搞错了。"
左云梦一脸诚恳:"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要特意告诉你,我叫宗政雅宁!"好吧,即便是左云梦本人,也觉得这个理由简直是扯到不能再扯。
公孙乐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哪怕是想要找借口也得找一个正常一些的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左云梦可不在乎公孙乐安是否能够跟的上她跳跃的思维,只见她一脸讪笑,道:"丞相大人,不如本小姐给您一个担任护花使者的机会您看如何?"
公孙乐安不置可否,示意左云梦接着说。
左云梦笑着道:"本小姐刚刚可是看得真真的,相爷您是有意护着本小姐的,既然如此,寄希望相爷好人做到底,把本小姐送回宗政府如何?"
公孙乐安依然是笑着,只是那笑意却掺杂着一丝疏离,他道:"本相护着你,本相不过是一时撑着,现在不撑了,宗政小姐究竟是何以见得本相有意护着你?"
左云梦与他那双渗着笑意的双眸对视,她毫不畏惧的将话挑明,说道:"这样如何,如果相爷今日愿意卖本小姐一个顺势人情,他日,本小姐定然会十倍相报?"
公孙乐安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他看着左云梦的眸底闪过一道质疑,道:"可需要本相好好的替大小姐普及一下您如今的处境?"言下之意便是,她宗政雅宁连自身都难保,更谈何报答自己?
左云梦眸中寒光一闪,但很快便被她掩下。
呵,她如何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
年幼丧母,本就是无依无靠,七岁那年的一场噩耗夺去了她的半条命,更是让他从此变成弱智儿,从小遭人嫌弃。就连她的未婚夫君太子殿下也是与她那所谓的亲妹妹纠缠在了一起。
应该说,如若不是她现在的父亲还对她有着些许怜悯,宗政雅宁早就被那些张牙舞爪的恶人吞噬入腹,哪里还能活到现在的年纪。
"龙游浅水都有遭虾米戏的一日,我宗政雅宁不过是一时落魄又如何?"言语之间,左云梦的眉眼间尽是傲气凌人的气势。
左云梦笑靥如花,站定在公孙乐安的面前,桃花眸秋波流转间尽是惑人心绪。只见她道:"相爷可愿意陪着本小姐赌往后的人生?"
公孙乐安不得不承认宗政雅宁的确是一代人间尤物,那眉眼之间的魅惑轻狂,便是世间独一无二。
"宗政雅宁?亦或者是左云梦?"公孙乐安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左云梦的眸中带着审讯,即便是两人的脸蛋在如何相似,但是,这骨子里的气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要么,眼前之人便不是宗政雅宁,另有其人,要么,便是这宗政雅宁……收敛锋芒将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