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B市,君豪帝都国际大酒店。
国内外百余家媒体举着摄像装备翘首以待,可惜,以酒店为中心方圆五百米之内被穿着黑色衣服保镖重重围住,就算是只苍蝇也难浑水摸鱼进去。
叶蕊馨坐在化妆间内机械地接受着设计师们的摆弄,看着眼中越来越陌生的自己,嘴角扯开苦涩的笑容……
偌大的化妆间外面,官宦、商贾云集,宣告着即将到来的一场盛宴。
十点四十分,新郎还未到场,却丝毫不影响这宾主尽欢的热闹场景。
十一点四十分,新郎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叶蕊馨嘴角弯着的弧度越来越大。
此时,此刻。
隐藏于山林中的一栋别墅,余裕骅正在给慕嗪宸换崭新的纱布,将沾血的纱布扔在黑色的塑料袋内,再在外面裹上一层胶布,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走了出来。
“大哥,听说今天是您的婚礼,老爷子没有通知你吗?”
慕嗪宸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不断地在上面做着各种各样的标记,“让他们去折腾去!等他们折腾够了,折腾累了也就停了。”
余裕骅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雪茄把玩着,被慕嗪宸斜了一眼之后,叹了一口长气,“老爷子年纪大了!无非是图个子孙满堂。这样做也能够理解。”
慕嗪宸思索了片刻,脱掉了外面黑色衬衣,换上了一件白衬衫,加一套定制的精致西服,看了看镜子,“这世上有资格给我生孩子的女人都已经不在了,子孙满堂这个愿望恐怕没办法满足他们。也罢,就当是给他们留个念想。”
十一点五十五分钟,外面终于开始泛出一丝骚乱,就连坐在里面一直看着她的徐玉华也走进了出去,化妆师们已经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不断的小声嘀咕着。
十一点五十九分,新郎仍然没来,化妆师们也凑热闹似地跑到了外面,“新郎还没有来,这个点恐怕不会来了吧。”
“你们有看过慕少吗?你说慕氏那个身家怎么会找叶家?会不会另有隐情?或者是有什么隐疾……”
“哈哈哈,那个慕少或许是个其貌不扬、满脑肥肠的大叔……”
化妆间内的钟摆正好指在十二点上,外面开始陷入混乱之中。
一个侍从引领着她到婚礼大厅,新郎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身一人朝着舞台中间走去。
婚礼场面十分大气豪爽,如同置身于仙境之中一般,叶蕊馨保持着机械地笑容一步步往台上走,宾客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停。
主持人面露笑容,对着众多叶家亲戚的面笑着说:“叶家大小姐,生性放荡,早已是破败之身,难以入慕氏的大门,慕氏决定与叶家解除婚约关系。”
叶蕊馨停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徐玉华突然激动地跑上台,“这怎么可能?我女儿安分守己,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
舞台的屏幕上突然显现着她一张一张的照片,照片中的叶蕊馨还穿着校服,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旁边托着她腰的是一个脑满肥肠的老男人。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宾客再也按捺不住,伸着长长的脖子看着大屏幕上的内容。
“这姑娘看起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事,难怪被慕氏当众悔婚。”
另一个女人站了起来,鄙夷地看了叶蕊馨一眼,“就是啊!这样的女人就连讨不到媳妇的傻子都不要。”
另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凑起了热闹,“这样的女人送给我床上,我都不要,还怕得病了。”
主持人脸上并无尴尬,转换了台上的幻灯片,“最让人不解的是叶小姐还屡教不改,就在与慕氏总裁大婚临至的前一个星期,竟然还与一名男人保持着暧昧关系。”
舞台中间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关于于婶视频。
于婶坐在叶宅的房间内,双手交握在膝盖前,低着头说:“一个星期前,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家小姐半夜偷偷地跑了出去,我担心她的安危也就跟了出去,谁知道在叶家住宅的拐角,看、看见我家小姐跟一个男人在地板上做着苟且之事,我……我后来被威胁不准说出这件事,否则就要把我辞退。”
叶蕊馨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屏幕,不敢相信这是照顾了她十几年的人说出来的话。
于婶是叶蕊馨在心底里视为母亲的人,她不相信于婶真的会这样做,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
她不死心地拼命在人海中寻找着于婶的身影,却一点痕迹也没有看见。
明明前一个小时于婶还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让她好好生活。’而这一时刻她竟然就当着她婚礼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一刻,她竟然连眼泪都没有了,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但她仍然在不死心地在人海寻找着她熟悉的身影,寻找着曾经给她甜蜜温暖的前男友,寻找着那个寒嘘问暖于婶,但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婚礼大厅,徐玉华突然带着人冲了上来,双手扯着叶蕊馨的头发,“你这个小贱人,跟你妈一个样!都是一看见男人恨不得往上扑的主,长的狐媚狐妖的模样,天生的下贱命。连一个星期你都忍不了了啊!”
连带着旁边几个保镖也迅速地追了上去,对叶蕊馨进行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满堂宾客哗然,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之中。
十二点半黑色法拉利停在君豪国际帝都门口,车玻璃慢慢地将了下来,“大哥这是你的婚礼?这是什么情况?里面好像有点混乱……”
慕嗪宸解开了领间的第一颗扣子,掸了掸黑色西服上的褶皱,“裕华,你去看看,我身份不太方便。”
叶蕊馨脸色煞白,目光空洞,站在原地任由打骂,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原本脚上那双水晶鞋早就不翼而飞,头纱散落在地,洁白的婚纱长长的下摆被人踩的满是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