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洁癖一万年的霍某人怎么受得住?
这辈子的硬伤!
一想到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自然反应地垂目瞅了眼自个儿精壮的胳膊,赶紧进浴室又冲了个澡,完了之后才换上衣服去了紫禁城。
离得不远,开车不过几分钟。
他到的时候,严霖跟容夏已经被请去了贵宾室,小伙伴们知道后也全数站在门口围观起来。
容夏也眯着眼睛,不知道状况,要睡不睡迷离中……
疯的疯,癫的癫,醉的醉,总之没一个正常的。
“乌烟瘴气。”一声不高不低的斥声从远处传过来。
紫禁城虽然是玺爷开的,但他基本不在晚上到这里来,对于他来说,紫禁城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并不是腐烂沉迷的场所。
而眼前的一个个,竟然都还只是高中生……
“霍先生。”
冲着经理简单地点了头之后,他大步跨进了贵宾室。
门口一帮学生感受到来人强大的冷冽气场,也都各自本能地退开步子。
看着女人醉醺醺地靠在一个男人肩上,而这个男人眼神流露出来的是满满地戒备与仇视。
这是看待敌人的眼神,霍权玺没谈过恋爱,自然不懂那是活脱脱地把他当情敌了。
“容夏!”霍权玺双眼危险一眯,厉声她的名字。
容夏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她,身体一个激灵,脑袋抖了抖,有气无力地斜着头,慢慢睁开眼。
黑皮鞋、黑裤子,褐色皮带,黑衬衫,再往上……祸全起。
“哎?!你真的来接我啊?”
容夏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男人靠去,手还没伸过去,就被男人按回到沙发上。
“以后这里不准未成年人进入。”他厉声吩咐。
这是要核查身份证不成?
“别闹啦,大叔,我们都是成年人好不啦,”容夏醉了,语调很慢,像是在撒娇一般,她又站起来,这会儿,直接扑在了霍权玺身上,两条光洁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小手不安份地去捏男人已经铁青的脸,“姐可是你未来老婆大人,说姐未成年,找死啊你,小样儿的。”
容夏醉了。
玺爷怒了。
严霖伤了。
众人惊了。
霍权玺黑着脸将容夏的手臂,摘下来,推开,那眼神儿,不明觉厉。
严霖适时接住了往后倒的女人,凭借男人的直觉,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容夏。
他推开她的那一瞬,没有犹豫,也没有过多地考虑这个女人会倒向哪里。
容夏被这么一晃,头枕在严霖颈窝里,又开始昏昏欲睡。
突然间的身体腾空对于此时的容夏来说,也没有多大感觉。
“站住。”
严霖横抱着容夏想带她走,被霍权玺唤住。
“把她留下。”
他谁?不认识。
那凭什么搭理他?
严霖脚步不停地往门口走去,压根装作没听见。
靠!他的话在这帮小屁孩面前不好使了是吧?!
无视他?这是活脱脱的挑衅。
男人一个冷冽的眼神甩过去,保全立马上前拦住了严霖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这里的客人。”
无奈了,严大少,谁让你的对家是这里的老板呢。
得!小伙伴被欺负了,门口那一帮醉货哪里肯答应,一股脑地冲了上去,两肋插刀。
抢人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推搡间,争吵间,被护在怀里的容夏,终于又跟周公说再见了,她从严霖的怀里挣扎着,扑通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接着这妞儿拨开一群人的腿,从腿与腿的缝隙里爬了出来。
搞什么?他们在干嘛啊?
“散了。”
霍权玺实在没这个耐心看着一帮人耍猴,他冷眼睨了蹲坐在地上的容夏,迈开步子。
擦身而过。
“喂,拉我起来,我想睡觉,好困。”
容夏坐在地上,浑身发软,她背对这霍权玺,头也不扭地就把手伸上去。
当然,她的手正在跟空气交流。
拉她?做梦吧。
“自己起来。”
背后刺进来一股凉意,容夏本能地一颤,扭头往后瞄,直接拉上男人的手臂,像是逮到救命草一般,有借住力,她站起来轻松多了。
但,起来了又腿软,天旋地转,她整个人不要脸地趴在了某人的背上。
霍权玺的脸已经黑的快与墙面成对比色了。
“不行了,不行了,晕死我了,小伙伴们,姐得先撤了……”容夏一面靠着人体墙,一面冲着小伙伴们挥爪子。
意思很明显,她要跟着霍权玺走。
严霖的脸又沉了几分。
最后的最后,容夏被紫禁城的经理扶上了揽胜。
霍权玺一上车就打电话给久等在家的老爷子交代了几句,车子才刚刚发动,副驾驶室的容夏,咻地圆睁起双眼,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男人知道,完了!
“吐外面——shit!”
一声呕,啥玩意儿都听不进去了,只知道吐。
霍权玺气得一脚刹车踩死,哪料他自作孽不可活,容夏系着安全带,冲出去,又弹回来,呕,胃里剩下全倒在了他的裤子上。
靠,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揪起容夏的衣领,立马将她甩回去,但他的裤子已经……连大腿都能感觉到湿湿的……热热的……
啊!
咬牙!切齿!
三柱青烟冒过头顶,男人立即下了车,啪地甩上车门,赶紧蹬腿。
这什么女人?!
四岁没断奶,六岁还尿床,现在——以后——
霍权玺的脑子里突然轰地一片黑。
翌日。
容夏迷糊着睁开眼,半阖着,一盏豪华水晶吊灯首先跃入她的眼帘。
头疼,没心思欣赏水晶灯。
对于陌生的环境,容夏并不诧异,她昨儿个就已经踏进豪门了。
好困,今儿是周六,反正学校的补习课她从来都不去的,小腿一蹬,翻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