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奕昌气得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你他妈存心帮着云嘉嘉?当年你就是她的老师,别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云嘉嘉一愣,被她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翻涌而出。
那时她在读高中,顶着严奕昌未婚妻的名分刚到云家。
而年仅十九便已经读研的严斯允,是她学校的外聘老师。
更巧的是,她竟然分到了他手底下的班级。
可能因为她算是半个严家人,严斯允对她特别严厉,经常会给她开小灶。
夏日的午后,同学们陆续背着书包离开,清隽少年坐在她桌边。
好闻的冷檀香将她包围,心中荡漾,她的笔尖迟迟落不下。
然后他会问她怎么了,声音清冷又耐心。
后来,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恍惚间,遥远时光中少年稍显单薄的身影,跟眼前冷漠的男人重合。
严斯允冷哼一声,语气讥诮:“你也知道我是她的老师,她能力平庸,打的是我的脸,是我严家的面子!更何况,我严家祖训里,可没有赶尽杀绝这一条。”
云嘉嘉愣愣地望着他,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占了上风。
原来严斯允是因为师生情才帮她的吗?
这次严奕昌终于哑火。
最后,严斯允将相关协议的草拟交给了严思源。
他本职是律师,在严氏集团专门处理这类案件,是严斯允身边的一名大将,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接连告辞。
严斯允也站起身:“父亲,我下午还有个会议,就先回公司了。”
老爷子卸去在众人面前的面具,两眼笑呵呵的:“斯允啊,你这嘴上的伤口没事吧。”
“没事。”严斯允面不改色道,“猫儿抓的。”
“这样啊,就是你之前养的那只,好像叫什么……糕糕?”
严斯允随意地点点头:“最近发情了。”
袁芳今天在他手上吃了暗亏,逮着机会就想嘲两句:“猫抓的?我看到像是女人咬的,老七要有了女人可要给我们说啊。”
闻言,老爷子眼中渐有深意。
严斯允一直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真是糕糕抓的。”
老爷子笑了两声,吩咐他要去打针,便没再过问。
站在最前排,耳朵特别尖的云嘉嘉硬着头皮听完全程。
她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但面上还要装作伤心。
她擦干刚才装模作样掉下的眼泪,自顾自地离开会议厅。
昨晚太过刺激,她膝盖都磨破了,精神更是疲惫,只想赶紧回家扑在绵软的床上呼呼大睡。
但才刚走到严家大门,就有人不长眼地撞上来。
是和袁芳交好的两位妯娌,最前方的胖女人扬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语气中带着警告。
“云嘉嘉,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在严家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搞清楚,没有娘家撑腰,你就是个奴婢,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要我教你?”
“不劳三婶关心,我心里有数。”
云嘉嘉浅浅一笑,刚想用些绿茶白莲花的手段回怼,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突然走过来。
“云小姐,严总请您去公司总部谈浩然娱乐任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