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淮城,依旧有些热,街上的人,还是穿着单衣。
而顾念苼却穿了长衣长裤,外面裹了一件略厚的风衣,脖子上还系着围巾,隐约间能够瞧见脖颈间的掐痕。
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根黑色的皮筋系在脑后。
从计程车上下来,顾念苼径自朝淮城医院走去。
脸上冷漠,没有任何情绪,以至于从她身旁所经过的人,皆不由缩了缩脖子。
“少夫人,你终于来了。”守在医院十七楼vip病房门口的陆特助,瞧见顾念苼后,眼神中很明显的划过一丝惊喜。
顾念苼淡漠点头,“我来看看。”
少夫人肯来看少爷,陆特助自然是欢喜的。他赶忙出声应道,“少夫人,少爷在里面。”
vip重症监护室,是玻璃墙,可以从外面瞧见里面的情况。
顾念苼直勾勾地盯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挂满了管子和仪器的傅尊,唇角抿直。
换上无菌服后,顾念苼进了病房,站在傅尊的跟前。
瞧着眼睛紧闭,脸上惨白的傅尊,顾念苼情绪复杂。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两年的婚姻生活,就像是一场噩梦,将她困住。每每想到,傅尊对她做过的恶毒之事,她便忍不住浑身发颤。
如今,傅尊躺在这,生死垂危。她应当高兴才是,可,可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心便又软了。
即便傅尊是因为听到她那个好妹妹路琳琅回来了,才会激动飙车出门,以至于深夜与大货车相撞。
她不该同情他,不该为傅尊这个恶魔动容,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还未平安来到这个世上就见不到亲生父亲。
所以,她才会来医院。
“傅尊。”顾念苼冷冷地喊着男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困了她两年,给了她生不如死的体验。想当初,如若不是他的身体里跳动着非凡的心,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嫁给他。
“傅尊,你真是活该。”想到傅尊对她说过的仅是把她当成替身的话,顾念苼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顾琳琅是她的妹妹,从小夺去了她本该幸福的人生,她厌恨顾琳琅,可笑的是,她的丈夫却将她当成了顾琳琅的替身。
“傅尊,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连狗都不如。狗还能够站起来对我摇尾巴,而你呢,只能躺在这。你不是要去找顾琳琅吗?去啊,你怎么不去?”顾念苼青筋直冒,眼睛酸涩的厉害,“你不是不可一世吗?不是前日还掐我的脖子,恨不得杀死我吗?”
想到前日晚上,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产检回来路上,顺便买了个小蛋糕,想着如果傅尊在家的话,也可以一起庆祝。
可左等右等,好不容易将傅尊等回来了,可谁知道一脸凶神恶煞的傅尊,竟是直接将她手中的蛋糕给一掌拍到了地上。
正当她要开口,傅尊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种窒息的感觉,即便到现在,顾念苼回忆起来,都感觉脖子是很痛的。
她挣扎着,想要知道傅尊为何这般。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傅尊便直接恶狠狠地瞪着她,那模样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