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神近卫队的领路下,江北一家三口进入医院,很快就见到了白术。
白术穿着中山装,鹤发童颜。
看见江北出现,白术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向天神殿殿主行礼。
“咳,你就是白神医?”江北咳嗽一声,用眼神制止。
没等白术回答,陆婉清恶狠狠瞪了江北一眼,随后满脸歉意道:“白神医,我老公语气可能不太好,我代他向您道歉。”
近卫队队长和白术都愣住。
道歉?
堂堂天神殿殿主,用不着向任何人道歉!
白术受宠若惊,神色很快就恢复正常,“先天性丧失语言功能是吧?留个地址,等孩子病好了,我亲自给二位送去。”
大脑是人体最脆弱,也最重要的部位。
先天性神经受损,几乎是不可逆的损伤。
云海市各大医院,顶尖专家都不敢做这样的手术。
白术的鬼谷十三针学自江北,还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能治好江楠楠,但需要费一番功夫。
若是江北亲自出手,一晚时间便能治愈。
“谢谢白神医。”
“谢谢白神医。”
陆婉清感激涕零,拉着江北一块道谢。
随后,陆婉清蹲下身子,双手捧着楠楠的脸颊,语重心长的安慰道:“楠楠,这几天就跟在白爷爷的身边,一定要听话哦。”
江楠楠有点怕生,双手紧紧抓着陆婉清的衣服,嘟着嘴留下委屈的泪水。
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让江北内心融化。
“别哭啦,白爷爷是个大好人,只有他才能治好你的失语症,以后你就能开口说话啦。”
陆婉清轻轻擦拭江楠楠眼角的泪水,随后看向白术,“白神医,那么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嗯。”白术微微颔首。
目送着陆婉清和江北离去,江楠楠哭的很大声,好几次要追上去。
陆婉清加快脚步,心中也很不舍,但她必须舍得。
江北握紧她的手,安慰道:“几天的时间而已,实在想楠楠了,我们可以来医院看她。”
“嗯。”
坐在电动车上,陆婉清紧紧从后面抱住江北,总感觉缺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回到金盘小区,陆婉清正准备洗漱,手机忽然响了。
看见是苏蓉打来的,打了好几遍,陆婉清都没接。
最后,陆成德又打过来。
无奈之下,陆婉清接听电话,“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咱家面粉厂的处境,你也知道,要是这个月还不能找到稳定的合作商,肯定会破产倒闭。”
“到时候陆家仅剩的这点资产都会被法庭收走,我要是还不上巨额债务,估计也会锒铛入狱。”
陆成德声音犹豫,犹犹豫豫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提刘长胜的事情。
忽然,苏蓉抢夺电话,开门见山道:“咱们陆家的面粉厂,马上就要刘长胜合作了,但刘长胜点名要你去签合同,明天穿的漂亮点,打扮打扮,时间是上午十点,地点是君豪酒店。”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陆婉清听完后只觉得恶心。
可苏蓉的一句话,瞬间让陆婉清愣住,“你要是不去,我立马就告诉三大家族江北回来的消息!”
“随便你!”
陆婉清撂下这句话,直接将手机关机。
她已经决定了,等到楠楠的病好了,就直接与江北离开云海市。
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城市,一家三口安安稳稳过普通幸福的生活。
江北站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
五年前江家未灭的时候,刘长胜就已经臭名昭著。
还让自己的女儿穿漂亮点,打扮打扮,这是为人母能说出的话吗?
“早点休息吧,只要睡着了,就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江北抱着陆婉清回房休息。
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就静静的躺在床上。
直到凌晨三四点,陆婉清终于熟睡。
江北静悄悄的起床,换了身衣服,离开金盘小区,直奔刘长胜所在的别墅。
不论苏蓉再怎么刻薄,也始终是陆婉清的生母。
不论陆成德再怎么懦弱,也始终是陆婉清的生父。
陆婉清嘴上说着要和他们断绝联系,但她心地善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陆家破产,母亲流落街头,父亲锒铛入狱。
所以,江北决定帮她一次。
只要陆家的处境好转,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些,不再有什么亏欠。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江北像幽灵一样穿梭,连街道监控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很快,江北无声无息的潜入刘家别墅。
“刘长胜。”
江北从窗户翻进卧室,站在黑暗处,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刀。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刘长胜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当他看见暗处的江北时,吓得浑身一激灵,立马坐直了身子。
“你......你是谁?”
刘长胜大腹便便,满脸肥肉,恐惧到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江北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目光凛冽的注视着刘长胜。
唰!
寒光一闪,刘长胜的右手小拇指被斩断。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被单,刘长胜歇斯底里的哀嚎,“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听说你打起了陆婉清的主意。”江北语气中含着杀意。
扑通!
刘长胜忍痛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连忙否认,“绝无可能!我跟老陆几十年的朋友,怎么可能打他女儿的主意!”
“是吗?那你为什么点名要陆婉清去签合同?”
“陆小姐因为生下楠楠,在陆家吃了不少苦,我......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改变陆小姐在陆家的地位。”
刘长胜大脑疯狂运转,撒谎时脸不红气不喘。
江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要不是了解刘长胜的德性,还真就被他一番鬼话蒙混过去。
“希望你真的能有此觉悟,否则下次斩断的就不该是手指了。”
江北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旋即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中。
刘长胜急忙走到阳台,四处观察,也没有发现江北的身影。
他又回到房间,捡起地上的断指,脸上的惊恐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