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覃深稍一沉吟,就立刻给了指示,让周围的暗卫立刻撤走,毕竟时机未到,这个时候锋芒毕露也只会打草惊蛇。
林清枝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眼看那几个大汉在雪地里爬着要回到车里,陆覃深眸色一凛,“把车开过来。”
林清枝侧目望去。开车?
十几年来她整日待在将军府上,鲜少出门,坐马车的机会都少,更别说驾马车了......
何况,这个车连马也没有。
她摇头,满脸为难:“我、我不会......”
“那我们就会冻死在这里。”
浑厚嘶哑的嗓音充满决绝。
林清枝再次陷入惊慌。
不能死。
死了就回不去将军府,见不到爹爹!
“等他们把车开走就没有机会了。”陆覃深冰冷地提醒。
林清枝望去,眉头一蹙,咬唇,紧接着转身把地上的陆覃深抱起往背上一搂,背着他大步跨向车里。
壮汉们看到林清枝背着陆覃深过来,吓得忙退到一旁。
林清枝目不斜视,把陆覃深小心的放在副驾上,然后自己上车,“嘭”地一声关紧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她喘着气,还不忘安慰身旁的男人:“相公,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家的!”
而陆覃深则一脸晦暗。
什么?!刚才这个女人把他扛起来扔进车里了?
她力气这么大?
这个林清枝,一下子给了自己太多‘惊喜’!
陆覃深不经意的低下了头,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杀气。
林清枝坐到了旁边的主驾驶位置上,侧头看着方向盘和一系列复杂的按钮时,她就懵了,脑袋里拼命回忆正主开车的场景,收效甚微。
这和马车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她要怎么架?!
就在这时,一只温厚的大掌从腰后揽住她,随后握住方向盘。
来不及细想,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一阵麻痒的感觉让林清枝娇躯一震,面色渐渐羞红,想要挣扎:“你、你......”
“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先在你脚下找到这两个踏板的位置。”低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林清枝脸上的羞赧更浓了几分,面色几近红得滴血!
“找、找到了。”
“右脚踩下去。”陆覃深淡淡的开口。
林清枝下意识的踩了一下,车子嗖的一下就往前开了出去,压着深厚的雪花,驶离了这片罪恶的地方。
林清枝虽然不会开车,但到底有原主的记忆,还有陆覃深在旁边时不时的提醒她几句,她居然越开越顺手,车速越来越快。
两个小时之后,按照陆覃深的指示,她把车开到了郊区的别墅门口。
林清枝下车,又一次自觉的把陆覃深从车上扶了下来,然后迅速的背到背上,直愣愣的背进了别墅上了楼,小心的放在床上。
整个过程,陆覃深一直黑着脸。
“相公,你腿怎么样,要不要叫个大夫......”
林清枝看向陆覃深的腿,担忧的问道。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陆夫人云岑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保镖跟佣人冲了进来。
“林清枝,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陆家大少爷痛下杀手?”
云岑怒斥一声,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戳着林清枝的额头,直接把人给戳到了地上。
“让你嫁给大少爷那是让你照顾少爷的,你现在把少爷照顾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不是想杀了陆覃深继承他的财产?”
一顶天大的帽子扣了下来。
林清枝差点没反应过来,但是陆覃深却在看到云岑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是想要把陷害自己的锅甩给林清枝。
陆覃深眯起了眼睛,靠在床头,不动声色的盯着林清枝。
林清枝原本就是云岑塞给他的女人,想要监视他的,如今在他面前演的什么戏?
他倒想知道,如今的林清枝会怎么应对!这两个女人凑到一起,看看谁更胜一筹,看看林清枝到底会装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林清枝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相公不好?”
稍微一想,林清枝也明白了云岑的目的。
“还不承认?宋苹苹都招了!”云岑早就知道她没那么识相把一切认下来,所以她早就安排了后招。
被带过来的宋苹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清枝,你早就说过看不上大少爷这个残废,还说找到机会一定会杀了他,这样你就能继承大少爷的遗产。”
宋苹苹哭着喊着说:“清枝,这些都是你跟我说的,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林清枝恍然,这个宋苹苹也是陆家佣人的女儿,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把宋苹苹当成是姐妹,但是今天,这个姐妹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居然陷害她?
“你胡说!”林清枝百口莫辩,云岑却得意的一笑,示意身后的保镖上前:“这种心怀恶意的贱女人还留着干什么,给我打!”
她弄不死陆覃深,难道还弄不死林清枝?
“母亲,不太好吧?”陆覃深幽幽的开口,对云岑道:“您要当着我的面打她?”
“你放心,我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这样的女人是祸害,绝对不能留着!”云岑假惺惺的开口说完,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开打。
“我没有陷害相公,夫人,您不能空口......”
一根铁棍重重地砸在了林清枝背上!
“额......”
还没说完的话被哽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灼烧般的疼痛在脊背上持续,让林清枝痛的瘫在地上。
又被打了。
林清枝嘴角抽搐,从过来到现在她好像就一直处于危险中。
而这次,还是原主婆婆开口说要打她的,婆婆是长辈,不能忤逆......
陆覃深眼睛一瞪,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林清枝竟然不知道躲吗?
“呃。”
又是一闷棍敲了下来,林清枝能听到自己骨头咔嚓的声音,疼的四肢百骸都麻木了。
望着林清枝单薄的衣服被打出破口,白嫩的背上露出一大条鲜红的伤痕,陆覃深攥紧了轮椅扶手,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这个女人怎么不反抗了?
宁肯挨打还要继续装柔弱?这苦肉计,还不停吗?难道,是真的?不是苦肉计?
陆覃深的心有些揪紧,可下一秒,他又兀自否定了自己。
不,看看再说!这女人明明很能打的,这肯定是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