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多人看着,我瞬间头脑一激灵,清醒过来。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其他乘客看我的眼神顿时让我脸涨的通红,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而胡凌空仗着别人看不到他,站在我身边笑弯了腰。
我怒瞪他一眼,将自己的头埋的低低的,拼命忽略其他人异样的表情。
好在距离不远,这趟尴尬的旅程持续时间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下车后,我快步朝着那女人说的地址走,胡凌空见我这模样,冷冷一笑,“怎么,生气了?”
废话,被人这样捉弄,我能不生气吗?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我甚至想按着他揍一顿!
我狠狠踩着脚下的地,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怒气之后,这才缓了情绪,朝着他露出笑容,“怎么会呢,是我辱骂胡三爷在先,胡三爷惩罚我也是应该的。”
要不是因为怕他不跟我去,我才不会就这样认怂呢!
我这模样很是讨得了他的欢心,他伸手摸了摸我的下巴,“长得一般,但你这个性子却是真对我胃口。”
对你个头!
我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故作羞涩,“三爷喜欢就好。”
我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走,很快,就到了那个女人家里。
女人名字叫林珍,丈夫叫赵强,家就住在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
见到我,她满脸惊喜,拉着我就往房间里走,“仙姑,您可算来了,快来看看我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林珍家里的条件似乎不太好,屋子有些破败,房间里的摆设也十分老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她丈夫正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整张脸发白,眼窝深陷,若非还能看到他胸膛的起伏,我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被这模样吓了一跳,我连忙转头问胡凌空,“怎么样,是有精怪作祟吗?”
胡凌空目光盯着角落的一处,闻言看了我一眼,选择上我的身,让我自己看。
我身子一顿,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我看了一圈,却没在视线范围内发现任何不对劲。想到胡凌空刚才注视的那个地方,我连忙看过去,却只见到一条小小的缝隙,缝隙周围冒着一丝如毫毛般纤长的黑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下意识想问,但却开不了口。
这时,胡凌空操纵着我的身体走过去,捏起那根细丝,开始从缝隙里慢慢地往外拽。
这根丝很长,拽了许久之后才到头,只是最低端被那个缝隙给卡住了,怎么也拽不出来。
我只听到胡凌空冷笑一声,随后手上捏了个诀,朝着那缝隙猛地一拍!
缝隙顿时裂开,细丝的低端也被拉了出来。
竟然是一把黏腻的头发!
想到捏着这东西的手是我的,我差点恶心地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又开始在心里骂起胡凌空,他肯定早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却还这样用我的手去拿,真是恶心死了!
胡凌空一把把头发丝甩在地上,冲着缝隙怒喝,“还不快滚出来,让老子请你吗!”
那缝隙鼓了鼓,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缓缓张开一个黑乎乎的口子,一直全身乌黑的老鼠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个场景十分诡异,要不是胡凌空上我的身,恐怕我得吓得跳起来。
老鼠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变出了人身,成了个矮个子的女人。
她显然是认识胡凌空的,双手放在前面作了个揖,“不知道胡三爷在此,有失远迎。”
胡凌空不理会她这番作态,指了指床上,“人呢?”
我有些奇怪,人不是在那里好好躺着呢嘛?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老鼠精眨巴眨巴眼睛,“您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啊。”
胡凌空冷笑,“别跟老子装傻,看在你家里的份上我才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再不说……”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符来。
一看到这道黄符,老鼠精顿时就怕了,“我说我说!胡三爷别恼,他他就在我的洞府里。”
“还不快把人送出来!”
胡凌空身上散发的冷意让老鼠精身子开始发抖,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念了几句咒,让那道缝隙开得更大,一道男人的灵魂从里面飘出来。
男人满脸茫然,看上去好似有些呆,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自己,以及站在门口的妻子,脸上的表情才变得生动起来。
“阿珍!”
他飘过去想抱住林珍,却从女人的身子里穿过去了,顿时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透明的身子。
胡凌空抬手,在男人的额间一点,仿佛有什么吸引着他似的,将他拉到了原来的身体里。
老鼠精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敢怒不敢言。
胡凌空看她一眼,冷声道,“是你自己回去受罚,还是我送你回去?”
老鼠精连忙哀求,“胡三爷,我是真心喜欢他才做了坏事,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啊!”
胡凌空声音更冷,“真心喜欢就能不顾他的意愿,硬生生把人的魂魄拘走关起来吗?”
我本来看得云里雾里的,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
合着是这老鼠精看上了别人的老公,结果人家没看上她,她就把人家的魂魄勾出来,关到自己洞府里,想日久生情?
都说人不可貌相,我看这老鼠精也是,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精怪,怎么下手就这么狠?
胡凌空在她身上虚点了一下,“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不回去领罚,我就亲自带你去灰家。”
老鼠精表情十分慌乱,“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说完,朝着我的身体磕了个头,转身从缝隙里跑了。
胡凌空直接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一下子没站稳,险些摔倒。
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接住我,“真是笨。”
我当场就想回嘴,但是又念着他才帮我解决了这事,又不好翻脸不认人,只能憋屈地忍着。
林珍一直站在门口,这时跑过来,问我,“仙姑,我男人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