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红毛剧烈咳嗽两声，挣扎无果后，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你敢动我，就不怕卓哥么？”

“哼，你说呢？”老猫冷笑一声，两手青筋爆出，卡着小红毛的脖子一直不放，“现在你最好听话一点！”

眼看着小红毛面色憋的通红，眼珠子瞪地大大的，舌头也伸地老长老长，我怕闹出人命，赶紧上前去拽着老猫的胳膊劝道：“兄弟，行了吧，我们惹了彭卓，他们的人这么多，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谁说人少就斗不过人多的，你也太天真了，没听过狗咬人的故事么，你跑它就来追你，你瞪它，它就不敢上来，这就是差距，看着点！”老猫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旋即双手揽住小红毛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扣，脚膝盖往上一顶，小红毛“啊”地一声，捂着鼻子嗷嗷叫了起来。

“怎么样，你服不服？”老猫揪着小红毛的领口质问道。

“我……我不服，有种来单挑，别干这种偷袭的勾当！”小红毛还算有点骨气，头一直抬着，没有屈服的意思。

“你觉得你和我单挑你有胜算么？”老猫重复先前的动作，又一膝盖顶在小红毛肚子上，“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问你一句，服不服！”说完后，他又是一脚顶了上去，如此循环往复，就好像一台机器，这狠劲是骨子里出来的。

我站在旁边差不多都吓呆了，压根没想到，我的同桌，看上去也就是一个失足的问题少年，关键时刻行事竟会如此果断。

这时，教室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同学，有本班想进教室的，也有别班看戏的，我想，闹大了也不好，就上去再次拉住了老猫：“行了吧，人都被打成这样了！”

趁着这空当，我看了小红毛一眼，他目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一口一句卓哥不会放过你的，没有丁点屈服的意思。

“这种傑傲不逊的人就应该都揍几下，你也太心软了，怪不得这么怂！”老猫无奈地耸了耸肩，放开小红毛，叹了一口气，“好，就按你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后悔！”在他说的时候，小红毛已经开了后门气冲冲地走出教室。

而本班在外等候的同学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纷纷对着我俩投来讶异的目光，其实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之前心惊胆颤的，连报仇也忘了。

这时，老猫碰了碰我的胳膊，打了个招呼后，拉着我就往教室外走，我有些疑惑，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当然是去厕所了，有了小红毛的通风报信，等下彭卓一定会带人来找我们麻烦，教室里人多口杂，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老猫没好气说道，“你心也太软了，接下来学着点！”

“就我们这两个人吗？”我有些怂了，其实我想说去自投罗网还差不多，彭卓那边至少有十多个小弟，对比下来，完全不成比例嘛！

“对！都说了别怂，想当年赵子龙一骑勇闯长坂坡救阿斗，面对曹操的数十万大军都没怂，我们怂什么？”老猫越走越快，就像赶着去投胎一般。

好吧，他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无从辩驳，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了，在厕所门口我还刻意找了两根木棒子，结果被老猫一把夺过扔掉，还直骂我不争气，我有错么，怎么也要带些家伙防身吧……

进了厕所后，老猫的步子明显放缓，而且他也没深入，只是在厕所门前停留，这样一来，如果情势不妙的话，我们也好逃跑，没想到，关键时刻，老猫心还挺细的。

只不过，我们的愿望扑了个空，不出三秒，门口就突然冲进来一群人，直接把我们堵死在了里面，带头的正是彭卓，还有他身后鼻子流着鼻血的小红毛。

“卓哥，就是他，这家伙挺嚣张的！”这么多人在这，小红毛有了底气，也不含糊，直接走出来指着老猫的鼻子咬着牙说道。

“草泥马，刚才老子就应该放倒你，你老子我的鼻子能随便指么？”老猫也是个暴脾气，口中骂骂咧咧，我有些害怕，万一激怒彭卓，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赶紧拉住他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

“哼，左一口老子，右一口老子，你倒是挺有种的啊！”彭卓不屑地看了老猫一眼，走上前来说道，“你叫老猫是吧，道上也没你的名号，即然不是混的，也敢这么狂，我还是头次见，不过，这种人不是残废了就是退学了，我也不多和你废话了，看在你在我们班的份上，就不打残你了，给小红毛赔一千医药费了事！”

“赔完后立刻滚蛋，至于这个小子就留下来！”小红毛随后补了一句，同时指着我说道。

被他这么一指，我有些紧张，求助似地看着老猫，老猫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小红毛说道，“如果我不赔钱，也不走呢？”

“不赔，不赔就送你去粪坑里玩玩！”彭卓嘲讽说道，“这么狂地二逼迟早要被收拾，倒不如我提前收拾你。”

“算了算了，老猫你就走吧，这里没你事，人情你也还了，我们两清！”我吞了一口唾沫，当起了和事佬，刚好中午王红给我的的两千块还在口袋里，我数出一千，正准备交出去，却被老猫制止了，“刘诚，你不记得我说的吗？虽然你的做法是为了我好，我也挺感激你的，但万万不能怂，再说我也没说我们会输啊！”

“哼，好大的口气，当我这是菜市场啊，就先把你们扔粪坑再说！”彭卓失去了耐心，脸中露出一副不奈烦的神色，然而，就在这时，他的面色抖然大变，额角也冒起了细密汗珠。

不知什么时候起，老猫手中多出了一把弹簧刀，眼疾手快，我都没看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刀锋就架在了彭卓的脖子上，绝，这简直是太绝了，这时的我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会如此有信心！

“我就要问问你，到底是谁狂，谁二逼？”老猫一手将弹簧刀死死架在彭卓脖子上，一手拽着他的衣服领子往后退，还喝住了众人，“不想你们老大见红的话，都他娘的在原地等着，谁也别指望出去通风报信！”说着，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顺带着把厕所门关了起来。

“有本事把刀抹在我脖子上，你敢么？”彭卓也不孬，一语道破玄机，他说的也很在理，如果真闹出人命来，在场所有人都脱不了关系，就算不被学校开除，这辈子也算是毁了，有过经历的同学想必深有体会吧！

起初他的小弟还愣在厕所门口，畏畏缩缩的，经他这么一说，倒是反应了过来，不顾老猫的威胁，步步紧逼。

“呵呵，狂人的世界你不懂！”老猫冷笑一声，刀锋缓缓下移，这时，彭卓也松了一口气，扭了扭脖子，对着他的小弟吼了一句，“都愣着干嘛，他妈的给我冲上来打爆他俩啊！”

“刘诚，这里有没有装监控啊，我们被丢进粪坑的那一幕可不要被拍中了，丢脸啊！”老猫突然打着趣儿问了我一句。

“没啊，谁在厕所装监控啊！？”好吧，看来他也是没折了，在最后关头，我陪他逗比一下。

“噗嗤……”然而就在这时，另类的声音突兀响起，除却老猫外，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还不由地捂了起来，因为，他的弹簧刀已经扎进了彭卓小腹里，鲜血棕棕流出。